温粼轻摇头:“那种地方……但愿她还撑得住……”
数月以前的澄江边上,幽蓝色长发的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温粼身边。
他冷哼了一声:“你还敢在我面前出现?”
“为什么不敢?”澜寅似笑非笑地答道。
“没空理你。”温粼扔下一句话就要走。
澜寅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苦涩来:“你要没空,这次鱼儿怕是死定了。”
温粼的脚步停了下来。顿了半晌,他冷冷道:“说。”
澜寅只看着那滚滚而去的血色江水,语调十分平静:“你若能护她无恙,我这条命就给你。如何?”
“你?”温粼回过头来:“呵,你是她谁?”
澜寅苦笑:“你到底帮不帮?”
温粼看着他幽蓝色的眼瞳,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帮她,我也要你的命。但这不是交易。”
“随你便。”澜寅轻笑,他向江畔走了几步,步履有些蹒跚。
温粼微微皱了皱眉:“你受伤了?”
“无妨。”澜寅叹了口气:“她在幽阑之境。”
“那个?……你?!”温粼一把抓住了澜寅的领口:“你什么意思?”
澜寅略微费力地拍开他的手:“你还要不要我说?”
温粼松开了手。
阵法的光焰在闪烁着,苏瞳紧了紧抓住阿岩的手轻声安慰道:“没事儿的,就是回家。”
阿岩点了点头。
温粼口中念着,心中不停浮现出她的模样来。
澜寅缓缓坐下来,一截一截地解开衣衫,罩衫下面的衣裳被血水浸湿了,如同一朵一朵盛开的血色莲花。
阿翎歪在椅子上,垂着头,乱糟糟的刘海几乎把他的眼睛全部遮住了。他的声音阴沉沉的:“你不把自己作死就不舒服么?”
澜寅没有说话,已经除下了染上血的衣衫,他的身体上缠满了纱带。他开始解开那些缠绕在腰上的纱带。
“又是为了她。”阿翎冷哼了一声:“我就不知道你是中了什么迷药!”
他的声音有些恼怒,走到澜寅面前,一脚踹翻了堆着纱带的桌子:“澜寅,我跟你说话!”
澜寅顿了顿,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你就这么跟王说话的?”
“王?笑话了,还能活几天的王?”阿翎嘲笑道。
澜寅低头去解手臂上的纱带。
“喂!”阿翎彻底怒了:“你究竟在想什么?冲进业火里去捞冥玉棺,找死呢你?”
澜寅看了他一眼,一脸平静:“我要换药了。”
阿翎紧绷的表情死死盯着他的眼睛,那神情简直是咬牙切齿。
“谢谢你。我没事的。”澜寅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了门边:“你先走吧。我还要换药。”
阿翎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他顿在那里,半晌后低低地说道:“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