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电话只传来陈言沉重的呼吸，宋露着急了，她提高了音量：“陈言，你说话。”

“露露，”陈言终于开口：“是我。”

“你……你怎么可以……”

“对不起，是我的错。”陈言声音很沉，光听他的声音宋露也知道他现在必定是皱着眉头的。

可是陈言的话音刚落，他就立马听到了“嘟嘟”声，是宋露把电话挂了。陈言叹了口气，把手机扔到一边，宋露太聪敏了，他早应该知道，她只要回去工作就会猜出来解决陈主管的人，他不该瞒着她。

坐在马桶上的宋露，脸色一片苍白，她的双手紧紧握着手机，可是却无力地垂下去了。她不知道现在该如何评价陈言了，这件事的颠覆性于她而言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的。

就像是你一直认识一个人，你认为他阳光、善良、爽朗，而在这种认知下过了很久你才发现，你对他的认知仅仅是冰山一角，在深邃的大海里，你还不能知道他隐藏了哪些东西，但是泛起的波澜可以让你稍稍知晓一点，他其实冷酷、狠厉。

陈言，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宋露闭上眼睛，想起她和陈言才接触的时候，她在内心里称呼他为“陈家彭于晏”，因为他看着那么帅气、爽朗，做起事来严肃、认真，她一直以为他是一个阅历丰富的高智商男人。

而陈主管消失了，陈言身上的血腥味在隐隐告知她，是陈言解决了陈主管，换句话说，他的手上沾上了陈主管的血，他再也不是一个纯粹的人，或许原本都不是一个纯粹的人。

想到这里，宋露打了一个寒颤，陈言，在过去到底经历过什么？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嗜血的样子是否是另一个人格？她不得而知。

“嗡嗡嗡……”手机在宋露的手中震动，宋露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陈言打过来的，宋露皱了一下眉头，按了“拒绝”键。

然后手机又接着震动起来，还是陈言打来的，宋露再一次按了“拒绝”。而刚挂掉几秒钟，电话又开始震动，就这样来来回回几次，宋露的一股无名火冒出来，她愤愤地长按了关机键。

“还有完没完了！”宋露把手机丢进了兜里，因为关机，手机再也没震动，宋露推开洗手间的门，正碰上了在镜子面前补妆的琪琪。

琪琪正把嘴摆成o型，抬着下巴认真涂口红，但是她余光却瞥到了从洗手间出来的宋露。

“哦哟，”琪琪一个惊诧，把口红都涂歪了：“你吓死我了，怎么出来都没声啊？”

宋露给她一个微笑：“月经来了，来换一下，就没冲马桶。”

“这样啊，我口红都被你吓歪了。”琪琪撇了一下嘴，然后赶紧拿出纸巾开始解决因为受到惊吓而造成的“面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