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有藏气的功夫,可以把一个法师装掩成普通人,想来这佛家也有类似的法门。
黑瘦和尚往外这么一站,法能脸色就是一变,斥道:“木心,不得造次。”
他这一吼,黑瘦和尚立刻低头合什后退,重新变成那副不起眼的样子了。
呦,这可新奇啊,黑瘦和尚明显比法能本事大,却被法能一声喝退,难道说法能还有比他强的特殊技能不成?
喝退了黑瘦和尚,法能转头还想说话,大抵是想捡之前的话题,不过我没给他机会,也不答理他了,转身对王书记说:“王书记,我们坐吧,边吃边聊,再等一会儿,这菜可都凉了。”
王书记看都不看法能一眼,大笑道:“好,好,大家都坐,都坐吧。”
法能带着几个和尚被扔在那里无人答理好不尴尬,最后一甩袖子,带人就往外走。
我悄悄甩了根信息线插在法能身上,一边应酬王书记一行人,一边悄悄偷听。
几个和尚一直走出会所,上了来时乘坐的车子,法能大师才问:“木心,刚才怎么回事儿?来之前不是反复叮嘱你不要随便出头动手的吗?为什么站出来?”
那黑瘦和尚闷声闷气地说:“理清师兄中了暗算,如果不及时更正,日后定会入拔舌地狱。”
那个年轻和尚明显吓了一跳,尖声道:“你说什么?苏岭暗算我?是诅咒吗?”
我也吓了一跳,我特么什么时候暗算他了,乱说话小心告你诽谤啊。
法能大师也沉声说:“木心你不要乱说话,苏岭这个人虽然强横霸道了一些,但做人的底线还是有的,我们只是问他些问题,没有触怒他,又借了王书记的皇气之威,他就算再小心气不可能乱下杀手。”
“不是故意乱下杀手。”黑瘦和尚却说,“对他来说,只是随口一说,只是这结果却不是理清师兄所能承担的。”
法能大师大惊,“你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苏岭他,他……”
“言出法随!”黑瘦和尚重重叹了口气,“不过我不明白,他不是我佛家弟子,如何能越界定命?说不通,说不通啊!”极为苦恼地连连摇头。
法能大师皱眉思忖片刻,从袖子里掏出手机拨了个号,“同心大师啊,是我,是我,昨夜你说苏岭瞬息千里,已近超神,我还有些怀疑,这人间已进入末法时代多年,哪还有法师能达到超神之境,可现在看来,他可不仅仅是超神之境,能越界定命,言出法随,我从未听说凡人有这等本事,便是佛陀……你明白就好,这等人物混入人间,便如龙潜群虾,稍一动作,那便是天翻地覆,我觉得你的想法还是再慎重考虑一下比较好,逞一时之快造成的后果只怕不是我们所能估量和承受的。我佛家以入世之法造出世之身,多数僧众终究还要在红尘之中打滚,我们还是要多为他们考虑,三武之事不可重演,坚持党的领导也不是一句空话,你现在求的是自家的大自在已经走了偏道,还望多多自省,是,是,我不会支持你这样做。”
挂了电话,法能长长叹气道:“我们先不回寺了,去苏岭下榻的酒店吧,解铃还需系铃人,理清一会儿好生与苏岭道个歉,让他解了你这宿命之扰。”
那叫理清的年轻和尚不服气地道:“为什么要向他服软?师叔,我们佛家高僧众多,这点小事儿还用得着求他?瞧他刚才那不可一世的样儿,我便是真正……”
他这话还没说完呢,黑瘦和尚突然一抬头一睁眼,一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