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大爷够狠的心，二爷也真糊涂！”

语气里又恨又愤，从一个老人口里说出来，有种道不明的悲愤和凄凉。这感觉如果不是我们家害了他家人，就是一番别的什么血海深仇。

我更糊涂了，这话什么意思？画风转的太快。一两句话却弄得我云里雾里。

“潘爷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我爷爷让我过来看你，我也想知道长白山金家过去的事，您知道吗？”我往潘爷耳边凑了凑，压低声音。

“有人暗地里要致我于死地，我爸不闻不问就说让我放心，祖坟里也是奇奇怪怪，有个黑衣人明目张胆的进我们家，开了保险柜，拿了家谱还恐吓我。”

我越说越激动，

“潘爷，跟您说实话，我很害怕，很想快点知道原因，你是家里的老人儿，您要是知道就给我讲讲，哪怕只有一点线索，我现在时刻都觉得不安全。”

潘爷这才看向我，眼神浑浊。如同刚睡醒一般。人也平静下来。

“洛君，”又停了好一会儿

“不是潘爷不跟你讲，有些事如果是你爷爷都没跟你说，你让潘爷爷怎么做？你让我想想”

果然是与偶事情可以瞒了我。

“潘爷，你就告诉我是谁一定要害我？”我又惊又喜，这个问题我一定要知道。

“我也想不出是谁。”潘爷这次回答的倒是很干脆。

“家里没结过不老实的仇家”

“我知道，看来这事情还得我自己去查了”

我没继续问，知道潘爷嘴里的其他事，潘爷也不会轻易开口。我得等他自己有了决定了之后再说。否则即使问了，他存心隐瞒，我也是得不到真正的答案。况且这和对我下手的那个人也不见得有联系。

潘爷长叹一声，我也打算借机告辞了。

还没开口，潘爷道，

“洛君，我要两天想想，后天晚上你一个人过来。”

我点头说好，

潘爷摆摆手，示意我往外走，我转个身，拨开帘子，出来的那一刻，瞬间感觉呼吸顺畅，刚才在里面憋的太久了。我三步并两步出了二楼小厅下了楼梯，到一楼客厅里。仰在沙发上，整个人真正松懈下来。才发现自己早就满头大汗了。大口喘着气，我这才注意到Vencent坐在对面沙发上看报纸，我略显尴尬，做起来跟Vencent打个招呼。潘爷也从楼梯走下来，我迎上去，对潘爷道

“潘爷，不管您怎么决定，我后天晚上一定过来。”

如果潘爷和我爷爷是旧交，他应该也见不得我心里受恐惧折磨。

潘爷点点头，送我到门口，

“我不送了，洛君，潘爷今天只有四个字要说，你回去想着，你自己能悟了最好。”

我看向潘爷

潘爷开口道

“非驴非马。”

“噢，好”我很疑惑，没继续问，知道问了今天也没有答案了“非驴非马”从没听说过，很莫名其妙。

Vencent送我出了大门，便回去了，转出小巷，深夜的巴黎闪耀着迷离的光，我裹紧风衣快步进了地铁，一个小时左右就回宿舍了。锁上门，整个人才慢慢放松下来。

进了家门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拨了大鸟的电话。

“大鸟，我的事儿可能要有眉目了，他们确实是有事儿瞒着我。”

“我也觉得”大鸟答道。

“怎么说？你回来了？”

“你以为我真去party？”

“什么意思？你没去吗？”

“你没注意到，你问潘爷怎么来巴黎的时候，那个潘爷有下意识的看了我一眼，那个Vencent也看向我。照我说，他应该不是看上我了。我猜潘爷应该是碍于我在，才说下次再约。”

“你还真是毫无忌讳。你是说你觉得那个Vencent也知道？”我诧异的问大鸟。

“十有八九。”

我思索片刻，大鸟问道:

“潘爷和你说什么了？”

“哦，什么都没说清楚，就让我想四个字儿。”

“什么？”

“非驴非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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