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继道暗自窃喜着,但是同时又心痛自己的金子。
早知道那死丫头是这个命,他又何苦花钱去找血纹帮买樊襄的人头呢。
不成,得找个机会,把这钱要回来才行!
想到这里,他微微侧头,向着门口的护院使了个眼色。
不论周围的人说什么做什么,樊夫人都毫无反应,只是不断垂泪,不说话也不动弹,整个人都像是失了魂一般。
樊丘闵见状,心中冷笑,当初对我们父子狠辣决绝的时候哪去了,靳秀你也有今天?
现在还有空操心樊三那个废物,等我家老夫人登门,你自己的命也未必能保住。
即便如此,樊丘闵还是假惺惺的上前安抚道:“夫人啊,咱们这个小丫头,自小就是多灾多病,熬了多少辛苦才长到今天。此次去了,也算是登了极乐,总算是不吃苦了,你说对吧?”
樊襄上一次死的时候,樊丘闵可没有这般抚慰过樊夫人,他们夫妻关系冷冰多年,只是面子上维持着罢了。
可是这一次,樊丘闵先是被不知名的强力灵者重创,接着樊夫人便借着自己昏迷料理了林氏母子,这不得不让樊丘闵心惊。
之前,靳家实力日益衰微,樊夫人的地位也随着一落千丈,可樊丘闵突然发现能背着自己在家中养了一个灵者暗卫,这靳家恐怕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得罪狠了怕是不妥。
是以,借着樊襄出事,这一次的樊丘闵对樊夫人很是关切。以免族长樊老夫人到来之前,这靳家母老虎再掀什么风浪。
“我靳秀这一生没求过人,为了襄儿的病,我求了;我靳秀这辈子没低过头,为了襄儿的平安,我认了。这十几年,我与你名为夫妻,却是相敬如宾。不仅如此,两个贱妾还时常欺负到我头上。这些,我都无所谓,只要襄儿好好的。”
樊夫人突然说道,口气平静的不像话。
樊丘闵听了,略微震动,却转而换上了一张伪善的笑脸:“夫人的确一心在襄儿身上,老夫也常常感觉备受冷落啊……”
说到这里,一直安静的樊夫人突然崩溃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还是要把她从我身边带走!连个尸首都不肯给我留下!我除了襄儿,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樊丘闵揽着夫人的双肩,轻声说道:“怎么会呢,你还有我,有洁儿,有曳儿。还有这个家,夫人你要撑住啊。”
樊继道见状,噗通一声跪倒,大声说道:“母亲节哀,儿子以后定会加倍孝顺,弥补上三小姐的那一份的。”
樊夫人闻言,放声大哭起来,面色憔悴的好像瞬间老了十岁一般。
文家齐再也见不得这个场面,偷偷退了出来,刚一回头,却见知春一脸悲痛的站在不远处,一脸的不愿相信。
樊府很快挂起了挽联和白布,刚刚收拾起来没几天的棺木又被抬了出来。
家中下人们也止不住的议论,这三小姐就是福薄啊,折腾了两次,最后还是死了。
废物病秧子就是个废物病秧子。
多活些天,也无非就是多浪费几日粮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