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姚异却是快速的出声制止了他,因为,他对安禄山刚才说的‘无脑’两个字,很以为然,命令的语气道,“程豪,把酒放下,你先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靠近这里。”
十分不服气的将酒坛子放在案几上之后,程豪瞪了安禄山一眼,却也还是听了姚异的命令,再度去到了院子外面。
“无脑的人,就是这样,做事凭一时之气,连大势都看不清楚,还想成事?”安禄山一点也没有跟姚异客气,将装了茶汤的茶碗拿起,直接将里面的茶汤泼了出去,又将酒坛的封泥拍开,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之后,一口将其喝了进去道。
而看到他这个做派,姚异也有样学样,将自己茶碗里的茶汤泼了出去,抓过酒坛子,给自己的茶碗里倒了一碗酒,却是没能一口喝干,因为这种群芳院窖藏的好酒,至少有十好几度,在这个时期,算是烈酒了,他怕喝多了,后面谈不了事情。
放下被充当酒碗的茶碗,姚异略微客气的向安禄山问道,“不知道安小友对大势是怎么看的呢?”
“大势就是,李隆基正当壮年,励精图治,朝班上文臣武将,俱都是有本事的人,百姓也心向大唐,二三十年内,谁zào fǎn谁死。”
安禄山熟读历史,太知道此时的情况了,盛唐二十八名将,现在有将近二十人在世,而且还在朝廷任职,还有不少中唐名将,也已经在成为名将的道路上了。
现在zào fǎn,朝廷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轻松平灭了他们,这也为什么康愿子带领几万兰池胡叛乱,李隆基从不担心胜负的问题,而是考虑怎样才能全歼,怎样才能利益最大化的问题。
闻言,姚异虽然不服气,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安禄山说的对。
百姓思定,心向李唐,即便是他出了几倍于官军的粮响,也很难在中原招募到人手跟他一起zào fǎn。
而他之所以还是要这么做,是因为他没有退路了,而且,也等不了二三十年。
他现在可都四十多岁了,二三十年后,就跟现在他老爹姚崇的年纪一样,七十多岁,牙没几颗,躺在床上,任人喂吃喂喝,动都不能动,还造的动哪门子的反。
“但是,不zào fǎn,我们这些人很快就会活不下去了。”姚异喃喃的道。
“这又要说到,我能够为你们做什么的问题上来了。”安禄山再度喝了一碗酒道。
看到他两口干掉两碗烈酒,还面不改色的样子,姚异忙劝道,“酒还是少喝些,你跟我把事情说清楚了,这酒你要喝多少,我都有。”
安禄山闻言却是笑了笑道,“这酒还是太寡淡了些,只能用来解渴,过一阵,我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酒。
至于如何能保住你们的命,我早前给孙守仁就说过,我不仅能给你带来财富,还能带来政绩,相信,即便是皇帝再有心,也不能够对你们这帮政绩亮眼,民间风评上佳的大臣们下杀手吧!”
“这个,你是要让我们拿财富去收买人心?”姚异有些不解的道。
安禄山却是摇了摇头道,“收买人心?不不不,你们绝对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否则,皇帝就更加想要铲除你们了,你们只需要勤勤恳恳,老老实实的做事情就好,民心和政绩,会因为你们做的事情,自然而然的送到你们手上的。”
自诩聪明的姚异,第一次感觉到了脑子不够用,跟不上安禄山的节奏。
难道,走私个私盐,就能获得民心了?
然而,看到安禄山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又知道,这人要做的事情,绝对不止走私盐那么简单,最终,他还是拉下脸道,“还请安小友,把你的计划,全部讲清楚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