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和耶律齐望了郭破虏一眼,也跟着说:“没有,什么都没有。”
郭芙不信,道:“你们两个来林中安慰齐哥,怎么又在说什么怪话?说什么怎么和我交代?”
耶律齐一时不知如何对答,杨过抢着道:“哪有的事?啊,嗯,是说燕对郭伯父不,不大恭敬,耶律兄作大哥的当然不好和你交代。”
郭破虏在旁忙帮腔道:“对,对,确是这样!”
郭芙明知这些人信口搪塞,必有蹊跷,便对耶律齐道:“齐哥,你刚揣怀里的是什么?”
耶律齐故作不知,道:“啊?什么?没什么啊。”
再看杨过,杨过不与郭芙对视,只往远处看,郭芙再瞪破虏,破虏使劲挤了个笑。
郭芙心中又是疑惑,又是恼火,本想发落耶律齐,但一则耶律齐适才动情失态,二来有杨过外人在侧,她也不好造次让耶律齐没有面子,左右无计,一看郭破虏在旁皮笑肉不笑,心头火起,一把揪住郭破虏耳朵,喝道:“再不老实,信不信揪掉你耳朵!”
郭破虏不防,被一把揪牢,连连叫痛,央求道:“姐,饶命啊,真不干我事儿啊。”
耶律齐忙拉住郭芙道:“这事说来话长了,咱们先去看看燕,好歹也要把敦儒父子葬了,再做下步打算。”郭芙也只得应允。
四人回返破屋,与耶律燕商议,先得将武敦儒,武长峰葬了,他日若能寻回首级,再起出骨殖,合在一处。便分头行动,耶律齐,耶律燕,杨郭在屋后林边挖了一大一小两坑,郭芙,郭破虏姐弟二人去村中买了些白布,纸钱,灵位,村庄虽小,倒不缺这等丧葬之物,不一时便备齐了。竟然连薄皮棺材都采办了来,还跟来七八个村汉,一边推了棺木,一边没口子说这人生三件大事,婚礼产子丧礼,绝不能轻忽,活人可以省钱,可不能在死人身上省钱云云。
村汉们见尸也不为奇,手脚麻利给武敦儒,武长峰尸身洗净,以白布紧紧裹了,外面穿上寿衣,盛殓进棺材,又把坑挖大了些,方才落棺掩埋,实是驾轻就熟。原来襄阳连年战火,蒙古军每次过境,必行屠戮,家家都有人丁折损。这李家甸乃是襄阳南面百里第一个村庄,时时去襄北给人做丧葬阴宅,倒是成了村中产业。说到蒙古大汗薨毕,蒙古军大退,只怕一时生意便不好做,村中倒有不少人家歇业再去耕种。
立了墓碑排位,又设了水果供品,灵幡也立了几面,耶律燕带着武琼侧跪坟前,希亮已不算武家人,故而与耶律齐,郭芙,杨过,郭破虏在正面跪拜,众人起毕,方才去耶律燕下手跪拜。待得众人皆拜过了,站在外围的村汉头头使个眼色,众人一起大哭大嚎,连唢呐铜锣都拿出来连吹带打。如此这一闹腾,倒将悲戚气氛吹散几分,连耶律燕,耶律希亮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武敦儒父子也必没想到,能如此风光大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