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骥这才缓了一下,一把推开夫人,满脸抽搐道:“他妈的抄我们家!把你娘家都抄了!”顾不上自己疼痛,单腿跪在太子身边,忙不迭搀扶太子,口中一个劲告罪。太子倒是没有大碍,忙不迭的搀扶被压在底下,进气少出气多的纪芳芳。
这一打岔,马天骥的众夫人姨娘才隐约感觉闯了大祸,人人僵立当地,便如泥偶蜡像般,眼珠都不敢动一动,站在外围看热闹的几个姨娘丫鬟,倒是偷偷溜回屋内,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心中默念:“这事可不赖我!”。
太子哪经过这种场面,也不知该说什么,手忙脚乱一番,才把纪芳芳搀扶着起来,偷眼看这小美人,尘土不掩国色,泪痕更衬可怜,自己这才整整衣冠,咳嗽一声,一手拍拍马天骥背上,道:“爱卿你也不容易啊。”
这一句直说进马天骥心窝里,马大人百感交集,泪如雨下,老泪纵横,抽泣起来。旁边夫人沉不住气,拉了下马天骥衣袖,小声道:“快和太子说说可不能抄家杀头啊。”马大人这个气啊,心想我真恨不得把你给抄斩个十次八次。
太子却满脸堆笑道:“误会,误会,君臣闹着玩,有什么打紧!马大人,这黑灯瞎火的,扰了民可是不美,让大家快散了吧。”心想,把你马大人一家满门抄斩了,我总不能跟你讨个没脑袋的小美人吧,这可怎么疼啊?
太子既然发话,马天骥挥挥手,刹那间围拢了几层的女人跑得一个不剩,只剩几个家丁站在当院。马天骥定定神,正要陪太子去前厅。忽见前面家人引着东宫武官和一个老太监过来,定睛一看,竟是理宗近侍,自己的大靠山董宋臣。急忙要打千道安,董宋臣一挥手免了,给太子打了个千,拂尘一甩,道:“想不到太子在此处玩耍,禁宫倒闹起了好大风波。”
太子笑道:“虽说有点情由,也没什么打紧,劳烦公公了,咱们这就摆驾回宫。”忽然想起一事道:“董公公不是随驾伺候吗?怎的回了临安?”
董宋臣却正色道:“万岁明日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