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在日照时间最久的月份，这个点也早已经全黑了。真难为了叶晓辉，天天这样就着路灯看书上课。坑老头也太不爱惜自己徒弟的身体了，这要近视了怎么办？不对，叶晓辉本来就近视。这要度数加深了怎么办？

这些话也就只能想想，有求于人，可不敢说出口。历小石满脸堆笑：“老头，让你徒弟帮我看看房子呗？”

老头抬头面无表情看一眼恭敬站着的历小石，没理他，接着给叶晓辉上课。

历小石满头黑线。

叶晓辉不敢说话，小心给历小石使眼色。

无奈，问不出个结构，历小石骑车走人。

不是历小石有多尊敬老头，一定要争得老头的统一。是怕会影响叶晓辉。要是自己直接跟叶晓辉开口，碍于情面叶晓辉肯定会同意。就是怕叶晓辉学艺不精，反倒害了叶晓辉。

来找老头，就是想看看老头的意思。这事让叶晓辉上，看能不能行。

时间还太早，不能回去。历小石骑车东转西转，硬是磨到了十点多才回家。

路上再给叶晓辉打个电话。老头没点头，也不反对。应该是准了，叶晓辉有这能耐搞定房子。约好等周末再抽时间过去看看。

原想这个点回来，黄艺婕怎么的也应该睡觉了。结果一开门，看到隔间的门大开着，黄艺婕在看电影，听到声响，马上迎出来，招呼历小石：“回来啦，来吃夜宵。”

历小石摸摸肚子，还真有点饿了。既然都准备好了，也没拒绝。

黄艺婕有心，一锅皮蛋粥一直热到现在，还配了先路边摊买的小吃。搞得历小石自己很不好意思，早知道早些回来，让人家等到这么晚。

肚子吃饱，历小石帮着收拾下，立马跑回自己窝，不敢再久呆。大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做出点什么。尤其是吃饱了之后，特容易胡思乱想。

第二天一早，历小石上班，黄艺婕还没起床。

在门店等到九点多，黄艺婕和付老先生差不多时间过来。

协议签订很不顺利。

按照之前的房价，800万。付老先生想再卖一份人情，要降价20万。黄艺婕不同意，她买这套房子，房子适合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想还历小石的人情，所以不愿意再平白欠老生生人情。

成交一套房子，房主要求降价，客户不要降价。这种事在房产公司也算是奇观，为所未闻。

到最后，付老先生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不再坚持，800万签掉。

然后中介费上有出点分歧。历小石想把单子当做自配单，客户和房主自己商量好的，就找中介走下流程的单子，便宜弄掉算了。黄艺婕又不乐意，要全款。历小石也不好意思，最后向区域经理申请个八折，黄艺婕勉强接受。

幸好谈单子期间顾姐都不在，也没有其他同事参与。不然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协议签完，黄艺婕和付老先生开开心心回家。历小石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情绪怪异。

整理好材料，历小石刚准备休息会儿，顾姐风风火火冲进店里，指着历小石大吼：“你客户跳单了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