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菲碧虽然知道自己会被划分到新自由主义,而现在掌权的学派是新古典自由主义,但是她却一点都不担心这有什么问题,就像刚才说的那样,学者,好用就用用,不好用就换,他们研究的那些经济学和社会学的东西,主要用途是用来规范中下阶层而不是上层的。
因此,虽然和芭芭拉肉搏了一个多小时,弄得芭芭拉再也没力气汇报新集团的人的担忧了,可菲碧却一点都不担心,之前芭芭拉所说的那些担忧。因为,就算同为上层,其实还是有很多人是跟普通人一样的,就像土卫九,菲碧需要的是人,但是需要的却不是有自己思想的人――这里说的思想,是大的战略视野,而在这一点上,菲碧是不会有所退让的,当然,这也可以简单理解成菲碧不会对权力有所退让,不过从本质上来说,这是两回事。
菲碧甚至明白,芭芭拉是因为发现自己因为没有适应身份的改变,被那些人逆向忽悠了,所以才会对最近的局势新变化有些疑虑。因此她才会在事情都没说完的时候,就惶急地和菲碧在密室里进行了肉搏――当然,最终的胜利者一如既往地是菲碧,毕竟菲碧不但体力好,技术更好。
要求得到自由以外的权力的人,注定生而为奴。
在菲碧看来,这句话用来解答芭芭拉的疑惑就足够了,就像在土卫九,就像在新集团,既然他们都是要求那么多,那么她要求他们献出自己的自由,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当然,从表面现象上看,不管是土卫九还是昂克劳德,不管是潘多拉还是新集团,都让人感到这里不仅有蒸蒸日上的自由,更是自由得蒸蒸日上。而这,也是菲碧被圈内高层认可的原因。
这种管理能力和眼界,确实不是依靠学习就能简单获得的,关键是在于有大量的实践机会,菲碧虽然没有那么多实践机会,可别忘了,她的思维模式是纯粹的逻辑思维模式,她做出的每一个决定的背后,都有无数个其他可能的方向的但是被弃之不用的决定,换句话说,菲碧从八岁以后,无论干什么,她都是在脑海中推演过很多事了,所以就算她没有真的在现实世界实践过,可她在脑海中实践过无数次了。
于是在其他人看来,这就成了菲碧是有领袖天赋,一种天生就应该领导别人的人的天赋,不过在菲碧看来,这不过是多思考的原因而已,而她所领导的其他人,则是因为懒惰而放弃了思考。
那么,在菲碧看来,别人有自由去选择懒惰而不是思考,那她也有自由去选择奴役那些选择了懒惰的人,关键就在于,而她最大的不同就是,她让被奴役的人,一直都认为自己很自由,仅此而已。
而这种好事,只有在美国的秩序体系下才会发生,这也是菲碧虽然把土卫九建设在德国,却主攻美国的原因。
就像土卫九的底特律分公司在解散之前的一个宣言中说的那样:我们认可人权,认可人人平等,我们没有歧视某些人。不过,我们也有自由和权力,去选择和谁一起工作,和谁成为邻居。如果非要把这认定成种族歧视,并强迫我们雇佣某些人,这是对人权和自由吃落落的践踏。从今天起,底特律分公司将彻底注销,并撤出这个政府和法律过度干预自由和人权的地方。
在底特律工公司解散之后,没有一个新闻和互联网消息对此作出过报道,甚至连当时的起诉方都不愿意说太多,而土卫九公司却也因为这件事,获得了实业资本势力的接纳,才能在所后的金融资本集团的进一步攻击中安然无恙――菲碧真的是太喜欢美国这套秩序体系了。
同样的,哪怕是在美国上层圈子里,也要划分出高低前后的,所以菲碧自然毫不犹豫地应用了这个秩序体系的规则,所以菲碧作为新集团的领袖,自然也要推行和贯彻这种规则,哪怕这种规则会导致一些人离开,菲碧也不会做出改变,毕竟她所收集的,已经是社会或者圈子的弃儿了――比如土卫九的人,是从新纳粹组织里招揽的,而新集团的人,要么是脱离了上层圈子,沦落到中层的,要么则是即将被上层圈子淘汰的。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菲碧就像渡鸦一样,是个聪明的食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