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楼与书斋相隔甚近，待林明德把书放好后，两人便共撑把伞入了六合楼。

外面的确是仍下着雨，可郑小秋来到六合楼大堂，却忽然觉得回到了艳阳天——跑堂管账的吆喝来去，食客一举手一投足间是肉眼可见的烟火气，厨房里正溢出香味，是浓汤的，是爆炒的……

“小二说的真对，泰丰楼的大堂的确是没这里的热闹。”

“什么小二？”

郑小秋一面走至仅剩的空桌，一面回着，“顾小北在这推荐去泰丰楼的一个小二。”自行给他和自己斟完茶，方道，“以前名唤小二，现在叫立鸣。我也想像他那样，给自己起个挺文气的名字，可是不知道该取什么好。罢了，叫郑小秋也挺好的。”

林明德无可以对，只好凝眸看她。

她正随手抚去桌上残留的花生米红皮。

这时，猫轻巧地从林明德臂弯里跳出来，两眼钉在正在翻飞落下的花生米红皮，挠爪在空中抓着。

郑小秋见着跑堂步履匆匆地端着面走过来，一时担心猫被踩到，连忙提溜起猫搂至怀中。一抬头，看见他直愣愣地凝望于自己，当下略觉羞恼，又不好开口呵斥，心里寻思着，要留有待会相处的余地，一等吃完面就赶紧溜了。

林明德忽觉她心情不快，方明了自己刚刚实是过于孟浪。

只是郑小秋，刚刚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抑制神情，和记忆中的纪云鸾太过相像，他一时迷了眼。

林明德忙假装诧异，“你也养过猫么？感觉你抱起猫的动作很娴熟。”

啧，自己真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