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祖母待郑小秋为她布好菜后，示意小秋也坐下来一起吃饭。

郑小秋以自己已吃过的托词为由，婉拒了祖母。顾家祖母抬眼扫了下桌上的人，没说什么。末了，拄着手仗离了这里。顾愆也退了

席。

他像平常一样为祖母，一面斟茶一面说着近日的事：“小秋刚才上酒楼办事去了。那婢子也多亏顾晏扶持，昨天还和来家拜访的郡主，同桌吃上了顿饭。郡主也喜欢她，并没有发难，真叫我放心不少了。这都是您的面子，其他侍仆每天不离嘴地羡慕着呢。您是个心善人，不用我多嘴，不过今后也会设法为她筹划婚事的吧。郑小秋那婢子不会说话，想站那儿服侍您，吃过饭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所以我在当中替她传达。现在入冬了，您身子骨不怎么好，怎还能不吃些东西呢？我们正担心着您呢。”

顾家祖母听着心里一阵难过，说道：“本来想你们和睦相处的，却不料是这样。你一口一个婢子地叫着，但你知道顾家根本就没有她为婢的下指书么?她是自由身，不是婢子。”

顾愆把心一横，“知道，我还知道碧泉登记户籍的花名册里，写着郑小秋已死。”

“祖母，她是谁?”

“嗳，问这干什么呢？要是我稍微有办法，她在别人面前也会体面一些，你也不会这么抵触她。可是，你瞧，虽我极力让她学你们学的，也把酒楼给她管，先不说别的，府里人的嘴我都管不了。”

他听到祖母的话里，无奈之中却带着庇护之意，就说道：“我真心觉得她伪善，那几间酒楼地契上明明是您的，她却骗顾晏说署的名是他。祖母，若是您真想做善事，也不该是对这样的人。”

“傻话，傻话！哪怕是尚存理智，你也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来。既已把契子牢牢攥在手里，你就是顾家的当家了。你不允，那几间的管事能听她的话，能让她查看地契?”

“‘说是顾晏的’，这话是我告诉她的。”顾家祖母追补了一句。

“这是什么缘故？”顾愆倾身往前挪了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