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军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但团结州是守望州前线军工产品的主要供给地,柯尼卡将军亲自过问了这件事情,并把调查赖斯特·康星遇刺案的任务交给了我。”
“我虽然费了一番功夫,但很快就查到了顾从军的头上,击毙了几名他的组织同伴,亲手抓住了他。”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了‘恶之花’的这个名字,和他们的教义的真正涵义。”
“为矿业工人提高待遇,当然是一件好事,但所谓‘恶之花’,就是不惜用恶的手段,来达到做好事的目的。”
“每个人都有为普罗大众的福祉进行自我牺牲的义务——这样的义务,竟然是作恶。”
“嘿嘿,恶之花,真的能结出善之果吗?”
“但顾从军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让我看在父子的情分上高抬贵手……于是,我的手最终没有落下去。”
“在他起誓与组织断绝一切关系,从此没有我的许可,不再踏出军营半步之后,我放过了他,仅将那几名他已经死去的组织同伴定案为凶手。”
“我将事情汇报给柯尼卡将军之后,守望州内,也掀起了一场针对‘恶之花’组织的清剿,但收获寥寥。除了抓住几名组织的外围成员外,我们对于这个组织,仍然一无所知。”
“难道你没有从顾从军那里,问出关于那个组织的更多信息吗?”罗松溪问道。
“没有,顾从军说,他起下过永不泄露组织秘密的誓言,如果有违誓言,将受到这个本来就行事疯狂的组织,不顾一切的追杀。我便……没有逼他,同时也相信了他与组织断绝一切关系的誓言。”
罗松溪叹了口气。
当然按照联邦的刑法,包庇杀人凶犯是重罪,但在他心里,其实也没有什么。
他在荒原上,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老约翰也不知道包庇了他多少次。
说到底,作为不守法联邦好公民的罗松溪,有他自己的一套,脱离于联邦既定规则的行事标准。
刺杀联邦议员当然比杀马贼是要过分不少,但他知道在工人运动中,工运领袖与政府官员之间的相互暗杀,那其实是一种常态。
远一点,至今为大家所爱戴的张新颖总统,就是这么起家的。近一点,他的林小曼,也曾经是搞工人运动的一把好手。
所以在顾长风眼里,“恶之花”是鼓动他儿子犯下杀人重罪的凶手,但在他心里,至少在联邦的“恶之花”,表现出来的样子,只是一个比较激进的工运组织。
但这与矮人大陆上出了朱莉·酒火的“恶之花”教派,有什么关系?顾从军后来刺杀柯尼卡将军,又与这个组织是不是有联系?
“那……这个‘恶之花’组织,还有没有其他,诸如标志啊,特点啊之类的?”罗松溪又问道。
“有一个细节,”顾长风道,“他们在行动的时候,会统一穿一件灰色夹克。”
灰色夹克!
这又是一件,在罗松溪心里萦绕不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