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龟速行军(2 / 2)

余成千说:“有点苦,跟喝药似得。”

李鉴说:“不对呀,这可是好茶啊,怎么能跟好药一样呢。”然后,他端起茶杯慢慢地抿了一口,再三咂摸后,叹道:“好茶,好茶,这真是好茶。不信,你们再品一品,试试看。不管什么东西都要仔细去琢磨,虽不可深究,但要略知一二。不然的话,人家就会说我们只是一介武夫,就知道打打杀杀,没品味,没涵养,这才传出去不好听呢。再品品看。”

李鉴的长篇大论,让在座的各位将军,不胜其烦。他们忽然间感觉眼前的这个大将军李鉴,跟以前雷厉风行,做事果断相比,简直判若两人。王震宇说:“大将军,你刚才说喝茶,我们早都喝完了,还品什么啊?”

李鉴惊讶地说:“那么大一杯茶,就都喝光了?”

余成千说:“早喝光了,现在都肚子都还有点胀。”

李鉴说:“怪不得你们品出味儿来,你们把喝茶跟老牛喝水一样一口气给干完了。怎么能品出这茶中,余香饶舌,醉人心脾的感觉。这样不行啊。来人,给将军们再上一杯茶。今天我就带着兄弟们,学学怎么去品味茶香。你们可得好好跟我学。我给你们喝的可都是好茶,不是糊弄人的。”

杨启贤说:“大将军,你说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闲暇之余,喜欢喝酒吗?怎么现在突然间又品开茶了,你这嗜好还挺多的。”

李鉴说:“这酒要喝,茶要品。马要骑,仗要打。这很正常,并不矛盾啊。再说了现在是在行军,喝什么酒呀,目无军纪。”

李鉴这一席话,说的四个人面面相觑,脑袋发晕,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侍卫又个他们每人上了一杯新茶。李鉴说:“这回要好好品品,品完以后,要说出点儿心得体会,最好是做首诗。我虽然读了点书,但是作诗呢,还是略显牵强。不说了,先品茶,品完茶,再说。来,现在我教你们,跟着我学就是了。”

髙镇等人摇头叹息,但也只能伸长脖子去看李鉴品茶。只见李鉴双手端起茶杯,右手拿起茶杯盖,拨开茶叶,轻吹一口气,慢慢的抬起左手,微微的仰头。茶水进到嘴里以后,轻轻地噙在嘴里,闭上眼睛,待到心无一物之时,才将其饮下。李鉴喝下茶水后,说:“真是回味无穷,犹如身临波涛大海般,神清气爽。”

杨启贤小声说:“大将军什么时候,去过海边?”

王震宇说:“谁知道呢?肯定是在梦中游览过。”

余成千说:“大将军,见过识广,有才学,有文化,懂得多,你们当然不明白了。”

髙镇说:“大将军,什么时候变成了文人了,让人好生奇怪,以前从未见过他这样啊。”

李鉴感叹完毕,对他们说:“好了,我刚才做了一遍,该你们品茶了。”髙镇等人学着李鉴的神态,端起茶杯,开始品茶。但是,他们在品茶的时候,眼睛会不自觉的去看李鉴。李鉴看到后,说:“看我干嘛,品自己的。”髙镇等人赶紧收起对李鉴的目光,喝自己的茶。就这样一个时辰,在李鉴教品茶中耗了过去。

在髙镇等人品茶的时候,李鉴喝一口茶后,随口吟道:“穹庐杂种乱金方,武将神兵下玉堂。天子旌旗过细柳,匈奴运数尽枯杨。关头落月横西岭。塞下凝云断北荒。漠漠边尘飞众鸟,昏昏朔气聚群羊。依稀蜀杖迷新竹,仿佛胡床识故桑。临海旧来闻骠骑,寻河本自有中郎。坐看战壁为平土,近待军营作破羌。大唐将士在国家有事之时,心怀匹夫有责之报国夙愿,征战四方,威震敌胆,令人可叹可敬。作为后世之人,应该永葆血性本色,才能无愧于先辈们的流血牺牲。好诗!好诗!”李鉴感慨以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因为他想起了诛杀韦氏一党的重任,觉得自己肩上责任重大,要是有半点闪失,国家将落入奸人之人,贻害无穷。

髙镇等人品完茶后,见李鉴吟了一首诗,心情变得紧张起来,因为他们连正样八经的诗词都没读过几首,哪里还会咬文嚼字去做什么诗。髙镇怯怯地说:“大将军,这还真的要做诗呀?”

李鉴低头笑了一下,说:“能做就做,做不了。可以吟一首他人的诗作。我刚才就是吟唱的是,崔融写的《从军行》。好了,都说点刚才品茶的体会。”

髙镇等人顿时慌了神,拿起茶杯又开始品茶,可是品了半天,也没有品出刚才李鉴所说的犹如身临波涛大海般,神清气爽的感觉来。于是,他们喝光茶水以后,用手拿着茶叶放在嘴里咀嚼。李鉴看到后,颇为不满地说:“我是让你们品茶。而你们这吃茶叶,这算什么回事儿?”

髙镇说:“这不是没品出感觉来嘛。”

李鉴说:“没品出来,接着品呀。多品品,感觉不就出来了吗?”

王震宇说:“都已经喝完了,也没品出个什么味儿来。大将军,这品茶怎么比行军打仗,上阵杀敌还难,真是撞了邪了。”

李鉴说:“又喝完了。来人,再给将军们上一杯新茶。”

髙镇等人一听头都大了,余成千慌忙说:“大将军,我品出来了,我品出来了。”

李鉴说:“哦,是吗?说说你的体会。”

余成千说:“我感觉呀,这个茶喝起来,比清水有味儿,但是呢却又没有酒那么的烈,就像是煎药没煎熟一样。”

李鉴说:“品了半天你就品出这么个玩意儿,又跟药较上劲了,我也真是服了你了。”

正说着,侍卫们又将一杯新茶放到了将军们的面前。髙镇等人看着李鉴一脸失望的表情,便又拿其茶杯去学着李鉴的样子喝茶。李鉴说:“算了,别喝了。像你们这样品下去,就是把渭河的水喝干了,也品不出什么滋味来,算了吧。”

髙镇等人听了李鉴的话后,绷紧地神经才算是放松下来,因为这茶喝他们脑袋真有点晕乎乎的,比喝了十坛子酒,还让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