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重重放下,族长突然感觉不该为图门帘子好看,把草帘子外面缝一层布,出来进去的人,拉拽的粗麻布也给扯烂了。
长福的事儿成了,苏二嫂子算是完满了,一下娶进门两个儿媳妇,哪怕日子艰难几年,有儿媳妇了,她还怕啥?
董晓莹没让长福磕头,豚骨拉面高汤的制作方法,她是在抖音上学的,自己看着视频做过一次,太费时费力,俩孩子都不爱吃,她也就算了。
人家能发短视频教学,她为啥不能教?再说,这真不是她的本事。
“好了,别整没用的,那种高汤只适合开馆子的人做,咱们用不着。正好阮家开面馆,木炭生意帮了咱不少,咱又是求娶人家闺女,方子送给他正合适,事儿成了就中啊!”
董晓莹安抚住长福母子,大声宣布:“我这两日拢账,回头就给族长送去,让族长选个日子给大伙儿发钱。”
赵氏正在屋里熬黄油,听见这话丢开手里的活,拉门出来问:“弟妹,你给透个话儿,俺能发多少钱?”
董晓莹指了指挂着的表格,“你们每个人都有计件表,这事儿还用问我?”
赵氏转身回去,冲张氏嘀咕道:“下回钱串子教算数,你替我一会儿,我咋算不明白?我去找钱串子问问,是不是有啥机巧没教咱啊!”
张氏心说,脑子笨,你还赖先生教的不好?大伙儿都是换班去学,人家咋都会算,就你掰着脚指头也没算明白呐!
族长定下三日后,开会发工钱。到时候各县的老太太都回来,在饭堂包饺子聚餐。
长寿各村通知了有好事儿的消息,难民虽不知有啥好事儿,但,被那一句,快去镇上,主事儿说了,去早了有好事儿。心里翻腾的猫抓一样,不等过夜,拔腿就往镇上跑。
参观炕上种菜的人,一拨接一拨,方明远说的很明白,种的好他就收。超过一百文一斤的菜,发给菜种子,收菜的价格定在七十文。
韭黄蒜黄这种冬日地窨子里种的菜,方明远直接给五十文一斤。价钱还算公道,毕竟大伙儿都知道,即便有本事把韭黄,蒜黄卖去城里,卖个七八十文,一路运输,城门要交税,摆摊也要交税。
镇上赚他们二三十文,还要供孩子们免费读书,那日村民来看夫子考试,都听见方明远说,给教书先生一个月二钱银。
村民们还想呐!一个月教孩子读书就赚二钱银,夫子们干啥不愿意啊!二钱银子真不少了。
次日还有各村来的难民,不过,来晚的就没菜种子了,自己回去想办法找菜种子,只要种出来的菜不黄,不烂,镇上就按说好的价钱收。
青菜长的快,撒上种子,炕上烧暖了,半个月就能掐嫩菜了。
到了发钱的日子,老太太们下晌陆续回来,到家最晚的是铁关城的石婆子和蒋大嫂子几人。
牛老太还埋怨呐!“不年不节,没点屁事儿,叫回来干啥?一路给冻够呛,银钱放家还能跑喽?”
赵婶儿跟着道:“就是,赚点钱不知道咋好了,干啥给俺们折腾回来?明儿一早还得走,一来一回给人都冻透了。”
族长敲了敲锣,示意大家安静,尤其是自家老婆子,在外面几天心野了,让回家还不乐意。
“我来说说哈!咱村里现在拿工分的越来越少了,给你们送货的小子,现在拿送货钱,工分就免了。
还有照管棚子生意的,拿卖货提成。俺们几个老的,管着收菜卖菜,这回以后也不用拿工分了,这是好事儿,大伙儿都有钱赚,不用吃公家饭,多好。”
族长刚说完,郭大嫂子不干了,“怎地,我们做饭的也不给工分了?”
族长沉着脸道:“你们做皂,一块不管大小都提成一文,你们咋不算算,一天做了多少皂?要不是木头模子不够,你们恨不得给炕上摆的没地方睡觉。”
郭大嫂子静音了,她就是委屈,做皂能赚钱不假,但她们还给大伙儿做饭了,要不是做饭耽误工夫,她们还能做出更多皂。
香皂订单多的很,已经排到明年三月了,还有肥皂,也不知大户人家一天洗多少衣裳,她们做那么多,还吵吵着不够。
方明远知道,吃大锅饭,工夫制度只能是暂时的,大伙都有工作,能单独赚钱了,工分制度就会显出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