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道。
丫鬟摇头道不知。
陈氏捏了捏帕子,双眉紧缩,心里的千思万绪最后化为轻微一声叹息。
“去吧。”
陈氏带着心里的忐忑不定进了厅堂,在听到这位京城来的颜大人见她是为了谈论她的父亲时,紧绷着的身子松懈下来。
她似乎有感而发:“我父亲立志为民请命,百姓安好是他毕生所愿,只可惜……”
话说不出来了,她叹气垂下头来,哀切之意甚浓。
颜华端见此也歉意说道:“夫人莫再哀叹,老夫此次过来不是为了提起夫人伤心之事,而是为了让夫人知晓,老夫并未忘记陈大人……”
他说着说着眼里带泪,抬起袖子擦了擦,面上悲痛顿生。
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自然不能再提这件事。
即使李至淮心里着实觉得古怪,也须得压制住不让它流露在脸上。
他抚慰劝道:“往事不再回首,万事需往前看,颜大人莫要提了。”
颜华端点头道声是,又揩了揩眼角的泪。
“如今夫人阖家安康,令郎也前途似锦,陈大人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
陈氏应声是,抹了抹眼里闪烁的泪花。
身后的下属低声跟颜华端说了一句话,颜华端摸摸胡须点了头。
他扶着椅子站起来,道:“李大人,老夫还有些事,就不打扰了。”
说罢,他动身离开,李至淮恭送颜华端出府。
一路说长道短,直至府门口。
“李大人请回吧。”
颜华端被人搀扶着上了马车,掀了帘子和气地对他一笑。
李至淮施一礼:“招待不周,还请颜大人海涵。”
黑衣下属看他一眼,跨上了马车,车夫抓着鞭子呵声驾马。
马车吱呀吱呀驰行而去。
李至淮目送他们离开,待车影不见只剩绝尘,他宽大袖子里的手忍不住握了握,手心里一层薄汗。
“阿林,给京城去信。”
他肃容说道,负手转身回府。
……
……
行至一处巷子口,马车停下,黑衣男子下了马,视线看向李府的方向眼里意味不明。
“姚大人?”颜华端掀开车帘。
姚浦薄唇微勾,盯着他看了半天,又笑道:“颜大人今日之巧言,可让我长了见识。”
语气含着浓浓的嘲讽,此话若是从别的人口中说出,颜华端就该吹胡子瞪眼,好好斥骂那个人一番。
但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他惹得起的。
“此乃无奈之举……”他讪讪道,视线下垂,双手随意摸着窗沿。
“不必解释。”
姚浦出声打断他,举止毫无恭敬之态。
颜华端尴尬地笑了笑,被胡子挡住的嘴微动,他刚想问话,就对上一道警告的眼神。
“此事与你无关,莫多管闲事。”
姚浦冷冷看他一眼,“今日之事,不许和谁说,不然,你该知道你的下场!”
颜华端诺诺应声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