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妙妙端着肉糜粥半路遇到一个胖和尚。
“施主哪儿去?”胖和尚叫住了要改路走的她。
“我……随便逛逛……”少女将粥用袖口盖住,“甚虚大师要去哪儿呢?”
“晨课下了,贫僧去前院蹭……咳!照看香火。”
“那……大师慢走。”苗妙妙捧着肉糜粥加快了脚步。
等到了苏蔓荛所在的房门前,感到身后有人。
她顿了顿,一脸无奈:“甚虚大师何必呢?这碗粥我是从山下带来的,没把庙里头的鸡儿们咋样……”
“这粥怎么了?”
身后清朗的男音响起。
少女猛地转身,看着身后的俊秀和尚憨笑:“原来是悟虚师父啊……”
悟虚垂眼扫了一眼她手上的粥:“公子初醒,确实需要此物。姑娘是救人之举,何必遮掩?”
“你们这儿不是不让吃肉嘛……”
“寺庙清规只束僧人,若是真不让吃肉,那佛祖也不会容许院里头的猫儿吃偷粮的老鼠了。”
悟虚眼睛笑成一条缝,帮她推开门。
二人进了屋内,苏蔓荛正靠在床上发呆。
听到声音,侧过头去:“你再不来,我怕是要饿死了。”
苗妙妙殷勤地喂粥给他,顺便介绍:“这位就是我方才与你说的悟虚大师。”
床上的人咽下一口粥后,便抬起手推开她喂过来的勺子。
苗妙妙还未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这人便颤颤巍巍地下了床。
“你小心……”
她立刻放下碗扶他。
苏蔓荛一手扶着床沿,一手抓着少女的手跪了下来。
“师父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太迟,今日也不能……不能以身相许……蔓荛身无长物,师父若是看中蔓荛哪里,只管取了便是……”
悟虚被他如此一跪,则着实吓了一跳:“公子何必行此大礼……贫僧也只是举手之劳。”
“只是举手之劳,也不会耗费了二十年功力……”
苗妙妙:“咳!”
“什么二十年功力?”和尚有些摸不着头脑,眼神询问地看向干咳中的少女。
“师父你二十年……”苗妙妙挤眉弄眼地偷偷伸出两根手指比划。
悟虚了然地点头,俯身将地上的苏蔓荛抱起放回床上:“施主安心养伤,贫僧也只是损耗了一丝微小的功力而已,不必为贫僧担心。”
苏蔓荛看着他眼神闪烁,哽咽着点头:“多谢大师……”
苗妙妙微微松了口气,重新端起粥:“来乖,张嘴……啊——”
……
长公主谋逆一事当今陛下已然清楚。
但念在姑侄一场,此事不便公示,让司侦邢低调处理。
而这位厉倾倒也厉害,一直嘴硬,咬死不认自己谋逆。
纵使证据确凿扔于面前,也依旧面不改色。
“不过是几页纸,也想污蔑本宫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