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指着家丁的鼻子,跳起来骂道:
“呸!你说谁不是人呢?!你这小犊子听风就是雨!你们家夫人得的病那就得按着我这方法治!什么露水炖燕窝,那玩意儿又腥又涩,是人都喝不下去!我那是不想浪费才喝的!”
“你这婆娘还真不要脸!”家丁左右张望,看中门边上倚着一把扫帚,一把抄起来对着女人的脑门就呼了上去。
司宇白还未来得及拦,女人就已经昏倒在了地上。
“喂!我还没碰到你呢!你装什么死呢?!”家丁用扫把捅了捅她,对方毫无反应。
“喂!起来!装死有用吗?!你还想讹人不是?!”
家丁换上了腿,准备踢女人一脚。
“慢着。”司宇白拉住他,随后蹲下给地上已经人事不省的女人诊脉。
“白……白宇仙长……她是装的……吧?”
“她中毒了。”
司宇白命家丁赶紧送了一罐药渣子过来。
撬开女人的嘴,用纱布挤出点药汁滴进嘴里,她这才清醒了过来。
“我……我怎么躺这儿了?”女人脑子犯浑,想了一会儿,突然指着家丁怒斥,“好呀!是你这小犊子把老娘打晕的!老娘去官府告你去!”
家丁听自己被污蔑也急了:“我又没打到你,是你自己倒下的!白宇仙长可以作证!”
“做个屁证!别以为我不知道姓钱的给了他多少银子!他的证能算数吗?!”女人叉着腰,整个一个泼妇骂街。
“白宇仙长救了你,你还这样说他!你是人吗?!”
“老娘今日不做人了!也不能被你们这么欺负!你可知道我舅舅是谁?”女人扬起下巴,“我舅舅可是京兆府尹沈岸!”
“沈岸是你舅舅?”司宇白眉头一皱,“沈大人贫道也曾见过,看与姑娘你小不了几岁啊……”
“我舅舅吃的好!看起来自然年轻!”
苗妙妙捂嘴偷笑,这个沈岸看上去三十六七岁的模样,这司宇白骂她老女人呢!
好赖话都听不出来,真是蠢死了!
“那真是失敬了。”男人恭敬作揖,眼底一闪而过一丝精光。
“你可知道怕了?”女人鼻孔朝天,得意得要命,“别以为你能请到那个太医就算是大本事!我舅舅京兆府尹……你知道京兆府尹是干什么的不?”
“贫道孤陋寡闻,烦请姑娘解惑。”
“这你都不知道……”她嘲讽地看了他一眼,“总之是很大的官,说了你也不懂,你只要知道这个长安城里的事都是他管的!”
司宇白:“哦。”
“哦?!”
“哦……谢姑娘解惑。”
“知道了?”
“贫道明白了。”
“那就好,想不让我报官的话,你们就赔钱吧。”女人摊出一只手,“我也不多说,一口价,十两银子即可。”
“你这女人不可理喻!”家丁被她的嚣张气焰气得火冒三丈,抄起扫帚就要打她,“我们好心救你,你却问我们要钱!看我不打死你!”
女人撒腿跑到柱子后头躲好,一副神券在握的模样:“你打死我你也得赔命!你可要想好了!”
“这位小哥莫气急。”司宇白将他拉住,“你与我先进去。”
“可……可这婆娘要报官!”家丁有些不放心。
“那就让她去!贫道找你们家员外还有要事!”司宇白将家丁推进院中,顺手关上了门。
此时钱宅外头只剩下闹事的女人与看热闹的街坊。
“这……这……”女人四下看了看,面子上抹不过去,“老娘这就报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