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时节，繁星满天。这个时候街上已几乎看不到行人。

出了校门，贝拉终于忍不住，不服气地开口：“我哪有总是让你费心啊……”什么叫“习惯了”？自己常常惹麻烦吗？一直努力跟秦慕保持距离，按照段正南的要求对亲如家人的社员们保密，还要随时随地无条件配合他演戏，她容易吗！

段正南挑眉，淡淡道：“还少吗？如果不是我一次次给予你人道主义帮助，恐怕你现在就没法在这里质疑我了吧？”

倒也是事实。诶，不对，怎么搞得跟自己理亏了一样！

这货……颠倒黑白的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贝拉暗自运气。

一路有一搭无一搭的谈话，直到走到那条曾上演过惊心动魄的一幕的小巷，贝拉的记忆蓦地被唤醒，不由得噤了声。

上次……自己在这里抱过他啊……偷瞄了一眼身边的男生，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却失望地发现他神色如常，没有任何反应。

哎哎打住打住！自己干嘛要在乎他什么反应啊！真是奇怪了。

“咳咳，”贝拉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你到底是怎么断定是秦慕的？”

段正南看了她一眼，沉默一会儿：“你又是怎么才开始相信我的？”

啊，原来他知道自己一直在怀疑他和他的推断。

但是，这个问题的答案连自己也不清楚。或许是从那晚自己被跟踪，他救了自己之后？又或许……是从看见他的第一眼？

“先回答我的问题。”

段正南眯了眯眼，猛地倾身靠近她，紧盯着她的水眸。

心脏漏跳了一拍。

该死，离这么近干什么。贝拉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不着痕迹地退开一小步。段正南也直起身，却向贝拉退开的方向迈了同样的一小步。

贝拉不敢再妄动。

看到面前服帖的女孩，段正南嘴角愉悦一扬，点了点头道：“好。第一……”

“哎哎，你说话能不能不要总是第一第二的。”贝拉笑着打岔，掩饰刚刚的尴尬。

“为了体现我的逻辑清晰。”

这是在开玩笑？

嘴上这样说，却改了口：“首先……”

贝拉心中扶额，以为他又要列出几点无可反驳的原因，没想到话锋一转。

“……还记得你策划书丢了的那次吗。”不是问句，却毫无防备地被勾起了回忆：

1.第三个人；

2.熟悉心理社；

3.直接＆间接接触。

这是他当时的推断。

她当然记得，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呢。

段正南在看她。在冬夜这样几乎空无一人的暖色路灯下，贝拉抑制住加速的心跳，摘下羽绒服的帽子让头脑出于冷空气中，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思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