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待陆凡发言完毕，贝拉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跟大家一起鼓掌，然后开了口：“陆凡，跟我过来一下好吗？其他人继续讨论吧。”

看到陆凡只是一脸不解地跟着她走向咨询室，贝拉更是失望——居然连最基本的愧疚都没有吗？天哪，我这是亲手招了个怎样的人进社啊！或许当初真的走眼？该招秦慕而不是仅仅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他？

“我已经知道是你拿了我的策划书。”严肃开口。

这是心理施压术的第一招：虚张声势。

虽然贝拉自认为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但这完全属于把本来不太黑的说成全黑的。

对面的陆凡明显变了脸色，低着的头颅猛然抬起——这是贝拉自认识他以来见过的他最大的反应。

段正南在暗处冲她竖了个大拇指。

可男生接下来的表情，却是傻掉了一样的惊讶。

贝拉迅速地实施第二招：突然转变态度，让对方拿不准你，不知如何应对。

“不过没关系，学姐知道你也不是成心和我作对，对吗陆凡？”拿出辈分压制，亲昵唤他姓名，声音放缓放柔，笑容魅惑迷人。

男生有些受惊的样子，眼神依旧迷离，肢体没有任何动作。

贝拉偷瞄一眼段正南，他轻轻摇了摇头。

又迅速转换方式：夸大事情的严重性，使对方心理混乱，导致防线全线崩溃。

“陆凡我告诉你，你现在的行为——私了也就算了——但你已经年满16周岁，要承担法律责任的你知道吗？！”

陆凡的身体因恐惧瑟缩了一下，眼神却没有躲闪，只是弱弱地开口：“学，学姐，你，你策划书丢了……？”

这回换贝拉傻眼了：全没奏效？还是演技太好？

“没你事了，你学姐只是做个心理测试，回去吧。”段正南大大方方从黑暗中走出来，拍拍陆凡的肩膀，一副“谢谢配合”的姿态。

懵懵懂懂的男生看到社长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先是瞪大了眼睛，眨眨眼，看了几眼表情正经的段正南，又缓缓点头，皱着眉头低头离开。

陆凡走后，段正南把门关上。

贝拉秀眉深锁着，歪头仰视他：“可他跟我的项目一样。”

“活动方式也一样？”

“那倒没有……”

段正南认真地说：“那或许真的是巧合了。人的表情和动作可以经过训练刻意控制，但重压之下的微表情和小动作确实难以隐藏。刚才我观察的时候，他的神态反应都很自然，基本可以排除他的嫌疑。”

贝拉此时的心情喜忧参半：喜的是陆凡还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好社员；忧的是自己的策划书好像更加不知所踪了，还有最毛骨悚然的一点——

“那么可以确定了，这个人是冲着你来的。”

意识到这点，不由瞳孔放大，原本垂在身体两侧也□□上衣兜里。

“小心。”

没有精力细细思考段正南是出于什么立场、什么目的说的这话，贝拉的脑海中全都是那句“冲着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