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此刻,绯酩山中,另一场大戏开场。
吟——!
一道寒光从丛林深处掠出,惊动了寂然的树梢,无声栖息作休的鸟兽。那寒光的方向,赫然是一道正移动着的,颀长的,脑袋似乎还在四处张望着,像是在寻找什么的黑影。
耳后传来的杀气叫那身影可见的一颤。
他快的辨认出位置,可他本就未做警惕,不曾想其中竟然有人会对自己起如此杀心,这时若说拔剑抵挡,到底是有些为时过晚,人家的俯冲而下的剑锋已经靠的很近了。
一息间便能刺他个对穿!
他仅能做到的是随身体反应,下意识的向右侧偏开,倒是叫那人了失去目标,他的心脏之处。
呲的一声,他左臂的衣袍被划开,连带的刺破了他的皮层。
“呃!”他闷哼一声,乘那人出神,脚下运劲,快的向后掠到五六米开外,旋即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匕横在身前。
两腿一前一后的岔开,下盘微微一沉,右手握刀,未管臂上的血已经滴到了地上,也离开身干微微曲起。
这是常用匕,或是其他手中短兵的人,惯用的攻防兼备的起式。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与穆卿忱一道而来的夜杉,当然,此时此刻仅有他一人而已。而此刻的夜杉与寻常那木楞直筋的他,稍有不同。
正如他的匕一般,出鞘。在这冷月森林中,好比一蓄势待,耐心等待猎物的猛兽,眼中杀气丝毫不比那来者差。
这般,也不外乎穆卿忱的爹和娘会叫这瞧起一副木头的夜杉跟在他身边了。
夜杉忠诚,既可以上阵杀敌,也可以居家采信,最重要的是,穆卿忱就喜欢逗这样万年不变脸色的人了。
咳!其实夜杉本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夜杉,时时刻刻就是这幅杀气十足的狠模样。跟了这小祖宗后,反而学会了何为隐,何为藏。足以叫人放下戒心,亲和良人,亦可叫敌人防不胜防。
夜杉被伤到,也不会如此暴怒。所以,他是在看清那人的身份之后,才俨然改变了自己的气场的。
他拧着眉头,姿势不变,甚至腕上更加一劲的动了动刀身,声音冰冷震慑:“吾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