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巨响。
贾行云紧紧护住江晓蔷,整个人将她盖住,压在身下。
两人平静对视着,瞳孔里映着彼此的影。
心心相印的触感,彼此的心跳联动着,似同一荷茎上缓缓绽放的并蒂莲。
江晓蔷的眼中泛着水泽,水泽之中宛如清澈的温泉。
温泉之上,那张翘起月牙的深情的脸,快要融化在泉水中。
贾行云的唇角传来温润的触感。
江晓蔷轻啄即收,眼睫毛跳动着,浅浅闭上双眼,将头埋进对方浮起红润的脖颈。
“米……米斯大人。”瓦策跌坐在地上,从骷髅头颅中抽出冒烟的散弹枪,“我这颗,是哑雷。”
他见两人抱在一起一动不动,补充道:“刚才的轰响是我在开枪。”
“还不起开。”江晓蔷声如蚊蚋,粉颈绯红。
她轻轻推搡一把贾行云,发觉脖间传来滑腻微温的触感。
她举手摸脖,伸到眼前,是鲜红的血。
“贾行云,你怎么了。”江晓蔷声音带着颤抖,使出浑身气力,推开贾行云,翻身骑在他身上,紧张地摸着他流血的脸。
“呼嗦嗦……”
贾行云左掌盖住自己的脸左右呼啦三把,捏住鼻子,含糊不清道:“过度使用骨钱令,会有虚弱期,症状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嗯,七窍流血。”
江晓蔷一颗心从天上悬落,她打量着贾行云的脸,冷哼一声,也不戳破他,擂了他胸口一拳,在他肚子上重重坐压两下,这才红着脸蛋啐了一声逃也似的跳开。
贾行云的脸色煞白,小肚子的痛冲击大腿,痛楚来回迅游,苦不堪言。
他捏着鼻翼,心中愤愤不平:第二次,被骑乘。
“米斯大人,风势挺大,要不要到我们寨子的历事府避风。”瓦策将贾行云从地上拉起,拍着他身上的泥土,一本正经道:“米斯大人,您流鼻血了,我这有药。”
“你自个留着吧,治你的眼疾。”贾行云捂着鼻子,心虚地瞥了摆弄手枪的江晓蔷一眼。
“眼疾?”瓦策嘀咕着,莫名其妙,“我眼睛好的很啊。”
“你说的历事府就是那个半露的崖洞吗?”贾行云岔开话题,指了指不远处被泥土掩掉一半洞口的位置,两侧还有埋入泥土半截的玉石桥琥珀牌坊。
“是的,历事府相当于卡寨的史料图书馆,历来只有实帕头人才可进入,因为有巫阵的存在,现在地震将巫阵破坏,我们进去避避风。”瓦策有些迫不及待,话没说完,就头前带路。
三人踩着软泥,半趴着滑进洞府。
突然的视线落差,贾行云眼前一暗,又被柔和的光线晃得眼睛泛星花。
他眯起眼盖着眼眉,渐渐适应,这才放下手仔细打量。
空气中散发着驱虫的药味,入眼尽是依照石壁地形蜿蜒摆放的木刻板,地上还有散乱的结绳,墙壁上镶嵌着大大小小的夜明珠,散发柔和的光,将历事府照得犹如白昼。
越陈旧破败的木刻板上图纹越多,年代感看起来没有那么古老的木刻上,才是傈僳文字记载。
“这些就是卡寨的刻木结绳记史,有些年代久远,可以追溯到先祖时期,我的先辈们几经波折,在最艰难的时候也没有舍弃这些木刻,就是要让后人有根可寻。”瓦策声音低沉,细细研读着上面的历史,爱不释手。
“这就是洽尼的传说。”瓦策指着其中几块陈旧的木刻板,吹拂掉上面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