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大学里的第一场期末考那天下午,庄挽看着时间还挺早,小舅一定还在处理公事,上回他跟经理谈了谈,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经理便答应她寒假可以不用去,不算毁约。但她的报酬还没拿,于是便自己乘了公交去墙绘公司办事处。
去到的时候,却被告知她的工资还没结算,要稍等一下才可以。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偏偏手机又没电了,庄挽无聊到在一边把从学校带回来的专业书籍又翻了一遍。
首都自入冬以来就一直旱着,连日来灰蒙蒙的天空,终于在傍晚七点多的时候,倾盆而下一场大雨,够急促够壮烈,持续时间也够长。
庄挽看着雨这么大,想着等一会儿再乘车回酒店,便多坐了一会儿。
等她下了公交车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也不知道小舅打不通她的手机会不会着急,但中午在车上跟他说了一声,说下午她会自己回,应该也没太大问题。
回到酒店套房,客厅里和房间里却都不见那人的身影,庄挽感觉有些饿了,从冰箱里拿了一袋牛奶吸着;给手机充电时才想起,他有可能是去学校寻她去了,毕竟时间都这么晚了。
拿起酒店固定电话的听筒准备拨给他时,门卡感应的声音传来。
一袭暗红色的大衣,约莫是淋了雨,有水珠滴滴答答地滑下来,简谦言关上房门,细碎墨黑的发有些湿,贴在他精致白皙的侧脸,眉目冰冷地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她。
他处理完事情,一看都六点多了,小孩还没回,手机也关机,便开车去寻她,不小心还淋了些雨。
他还以为,她又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远离了他身边。
庄挽握着听筒,被他的直直的意味不明的视线盯得愣住,良久才出声问了一句:“小舅,你怎么淋雨了………”
他却大步走上来,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双臂收紧着,丝毫没控制的力道,仿佛再用力一点,就可以把她整个人融进他的身体。
庄挽被抱得太紧,脑袋被他按在胸膛处,呼吸困难,几乎要窒息。
两手去推他,却根本推不动。只能艰难地闷哼道————“小舅,你怎么了?我快要窒息了…………”
简谦言这才稍稍松开了她一些,换做只用一只手圈着她身体,另一只手抬起她秀巧的下巴,垂眸看着她,侧脸上有水珠顺着流下来,平添性感,出声却有些冷————“你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庄挽不知所措————“我、我没做什么啊……”
凤眸一瞬间变得幽深,看进她的灵魂里:“你让我忧惧、让我牵挂、让我第一次有了害怕失去的时候、让我不再喜欢独自在世间穿行。”
庄挽完全愣住了,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啊?
简谦言看了她一会儿,眸里被水润过,有层层涟漪荡开,想起自己身上还湿着,这样抱着这小人儿会让她着凉,捏着她下巴的玉指终于放开,转身走到衣架处,把大衣脱下,只着纯黑的亚麻衬衫。
庄挽站在那里想了想,平时清清脆脆的声音变得有些软,甚至是在嗫嚅————“小舅,你、你刚刚是在跟我表白吗?”
简谦言转身,面色仍是不怎么好,眼尾上扬着,一字一句反问道————“你——说——呢?”
她瞬时不知道怎么答了,有些后悔自己问了这个略显愚蠢的问题,绞着手指,甚是无措。
他也不迫她,让她自己慢慢纠结,换了鞋,越过她要往浴室走去。
庄挽在他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两手抱住他的一只手臂,拖着他往自己身边拉近一点,脸上是红晕蔓延。
简谦言挑眉,不动声色,静待她下一步动作。
“那个…………我、我也要表白!”
庄挽心一横牙一咬,吼了这么一句,然后踮起脚尖,闭着眼飞速地在他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就离开。
睁开眼低下头,不敢看他波光流转的凤眸,虽然时机是这么的不凑巧,但既然她都头脑发热轻薄了小舅,那些从高中开始就攒下放在心里的话,也憋不下去了。
“小舅,我————
话还未说出口,就觉脖颈上一凉,唇上也是一凉,那人特有的柔软触感。
庄挽放大了瞳孔,看着眼前人精致的眉目,有漫天的笑意从他的眼眸里溢出,流光溢彩,霎时间淹没了她的整个世界,只觉得原本贴在她唇上冰凉的薄唇渐渐火热起来,灼到了她心里。
修长的五指揽着她的脖颈,简谦言低头吻着他的小孩儿,双唇轻碾,由温柔至激烈,灵活的舌打开她牙关,她小嘴里浓郁的牛奶香味漫开来,他在里面□□地搅动着,细细密密地纠缠着,轻轻浅浅地吮吸着,无所不用其极地百般挑弄,水声□□,直到她呼吸渐渐急促。
庄挽是从来就没经历过这样的吻,舌尖像有火在跳跃一般,站着不敢动,全部感官都变得敏感起来,随着他的动作而感受着陌生的情愫,脸颊上的肌肤泛起一圈又一圈的红晕。
真正高超的吻技,不管缠绵多久,都不会让彼此感到呼吸困难。
简谦言一手主导着她的所有感受,原本冰凉的指尖变得滚烫,抚上她涨红的脸颊,变换着角度和技法吻她,不休不停、无法无天。
双手揪着他胸膛前的衬衫,庄挽以为自己要化了时,那人终于放开了她,拇指在她略微红肿的唇上轻轻摩挲着,一双凤眸带着玩味,妖娆的眼尾勾人心魄地上扬,勾起艳滴滴的唇,低哑着声音————“庄挽,这才是像样的告白。”
她却是一张脸都烧透了的,腿还有些软,刚刚轻薄他的勇气全都跑光了,跟小舅比起来,自己简直小巫见大巫…………
再玩下去估计他小朋友会被吓坏,简谦言转了眸,平复了一下情绪与内心燃起的火,往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