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2)

 程安和顾飞扬见庄挽迟迟没回来,比赛也看得了无意趣,顾飞扬是看见了简谦言进去的,心里也多半明白是怎么回事,程安被庄挽抛弃不是一两次了,也不是很担心。

从医院出来已近黄昏。今日简谦言推了所有的事务,上午在墓园里和简尔芙站了一会儿,简尔芙走后,他又独自站到中午才离开。吴宇大致是知道的,七夕碰上父母忌日,自家老板在荒凉凄寂的墓园里一站就是几个时辰,颀长背影有着旁人说不出的孤独。

然后接到简尔芙的电话,说是让他陪着庄任翎去看个比赛,走出墓园发现庄任翎的车都停在那里了,等着他上去,简谦言眉头微皱。

后来又在剧院后台看见那个哭成泪人的孩子,他的心情怎么能明朗?

李京若只是韧带损伤、脚掌骨微折,李家的大人也在病房里陪着了。看一眼还在用鞋踢着地面的女孩,简谦言坐在车里后座,面无表情地说,“上车。”

握着方向盘的吴宇也不敢多嘴,只期盼庄挽能识别到他这个表情背后的情绪。不料庄挽就是这么不识时务,居然忽略老板的话,挥着手跟他说:“我乘公交车回去就可以了,吴宇哥哥再见!”吓得吴宇在心里默念:不关我事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后座那人脸上愈发地云淡风轻,低下眉查看手机,话却是对庄挽说的,连带着语气也染上几分妖冶:“庄挽,听见没?上——车——”

后面两个字用尾音拉长,庄挽定着脚步没转身,心里不服气到极点,又畏惧那人。明明是他自己出现在后台,才让她有了求助的机会,帮了她又为何摆出这般脸色给自己看?一路上也不跟她说话,还不准人哭!

说服了自己转过身去,庄挽拉开前座的车门,坐进副驾里,系上安全带,心里憋了一口气不知怎么发泄。

还真是孩子心性,简谦言眯了眯眼,这幅样子也就只能在他面前摆摆,倒也不跟她计较,竟然还觉出一点欢喜来。孩子在他身边可以喜怒哀乐、嬉笑怒骂,而不用处处压抑着自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怎么还会令他生气呢?不正是自己想要看见的吗?在后座上吩咐吴宇把她送回庄家,简谦言低着眉继续把玩手机。

可能是心里觉得自己刚刚太任性了,耍了些没意义的小孩子脾气。庄挽在车上有几次都想开口说些什么,一想到他跟小姑的成双身影还有已经订了婚那件事,硬是没有开成口。直到下车,庄挽站在车窗前动了动唇,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来。

简谦言看着这姑娘纠结的模样,心里好笑,面上淡淡地,“庄挽,”单手伸出车窗,骨节分明的食指向庄挽轻轻勾了勾,语气一样淡淡,“高中只剩下最后一年,也不许给自己太大压力。记住了吗?”

庄挽一愣,关心她学习的人没几个,这样嘱咐她的人更是只有他一个。他待自己或许比待亲外甥女还上心,也或许只是习惯性同情她,不管怎样都好,她知道他是订了婚的。可此刻自己对他怀着感情根本不是单纯的外甥女对小舅的那种,依赖成瘾、不自觉投入、不自控喜欢。

这温暖让她无处逃奔,只能闷死在自己的贪恋里。

庄任翎的话在耳边响起,‘他也是你能喜欢的人?’心里冷热交替,站在他面前多想嘲笑自己的不配。庄挽弯了双眼说:“记住了,谢谢小舅。”

简谦言看着她弯起来像月牙的双眼,眉目舒展继续道:“毕业后的事不用想太多,好好照顾自己现在的生活。”以后的事,有我。

简谦言收回手,庄挽点了点头说:“小舅再见。”

顾飞扬站在庄家侧边院子里,将那人对庄挽的嘱咐都听得一清二楚,此时收紧了拳,眼里划过自己都能察觉到的紧张,这样一个人对庄挽这般上心,自己怎能敌得过?

见庄挽还没走进去,顾飞扬装作刚从园子里走出来的样子,“庄小挽!”

庄挽一看是顾飞扬,“飞扬哥,你怎么来了?”

黄昏的云霞似火似烟,两人在园子里的石凳上坐着,聊着下午的舞蹈比赛,“所以你的好朋友还能参加这次比赛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