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行,两人并肩(1 / 2)

 “你叫什么名字?”泽肆语气微缓。

“伤伤啊,之前你问过了?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我是问你姓什么?”

“姓?哪有什么姓啊?这伤伤还是本姑娘自己起的呢,伤心的伤,在这荒凉可怕的地方呆久了,伤心也就成了伤伤了。”一想到自己可怜巴巴无依无靠,硬生生独自一人挺过了这么久,她不由得哽咽难言。

“你可记得我?”

“你?哈哈哈,我当然记得啊,三日前你差点要了我的命,我怎么会忘?我伤伤可是有仇必报的主,对敌手可是过目不忘的,不过看在你又救了我的份儿,咱俩算扯平了。”

等了半响,都没听见泽肆出声,伤伤不解的扭头看他,却在见到他脸色之后,生生的把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此刻的他格外阴郁,眸色深邃无边,冷若冰霜的脸没有一丝表情,可恰恰就是这样的脸却将伤伤吓了个半死,这分明是绝望至极,想毁天灭地的表情。完了,自己又说错话了。伤伤,你傻透了,敌我还没分清呢,就开始嚣张嘚瑟了,万一这冰山脸此刻将你丢下马去,你也就瞬间烧黑了吧,嗯,死了活该。

伤伤猫着腰又微微向前挪了挪屁股,基本要骑上马脖子了,青马吃力的向下低了下头,瞬间又恢复了势头。良久,泽肆声音低沉,黯然问道:“你可记得倾奕?”

伤伤弓着腰,鬼鬼祟祟的斜眼看着他,心想这又是哪出啊?精神错乱了吧?“轻易?公子,大侠,还是仙君?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我不认识轻易?你这样子,弄的我汗毛都竖起来了,你放心,一出妖界我就乖乖的滚蛋,绝不打扰你。”她趴在青马脖子上,开始紧张的给马鬃编辫子,泽肆沉重的语气,让她很是不安。

“我叫泽肆。”他缓缓说道,“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你我有可能是千年前的旧识,出了妖界我会带你去个地方。”

“哇塞,爱情故事吗?讲给我听听啊,看来结局不太好呢,虐恋情深是吧?”伤伤一口气问了好几句,泽肆却不发一语,她暗忖自己虽然生来诡异,可向来独来独往,除了妖儿们也都不认识,这冰山脸八成是认错人了,等出了妖界她立马就找机会跑路,免得在这阴晴不定的人眼皮底下,啥时候丧命都说不定。

半日之后,两人已至东洲大陆边缘地界,妖界与外面的交界处仿有一层雾障,让人看不清外面的景象。伤伤有生以来第一次来到这里,她不禁好奇的左看右看,除了满眼荒凉之外,这里并无太多的不同。眼看着能离开这个艰难存活了十七年的地方,伤伤心底竟然升起了那么一丝不舍之意。

“还要再看看吗?想看就多看几眼,以后就是想回来也没机会了”伤伤耳边响起泽肆清冷的声音,她竟然略微有些诧异,泽肆竟然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家伙难不成会读心术?这还是她人生第一次有人询问自己的意见,一股莫名的暖意自心底泛起,她突然很想哭,温热的眼泪自脸颊滑落,她不语偷偷的拭去。

泽肆虽然看不到她,可是她细微的小动作却难以瞒过他,他语气虽冷,但却透着淡淡的关心:“省省力气出去再哭吧,外面远比这里复杂得多,到时再哭也不迟。”

伤伤头一次没有跟他回嘴,乖乖的点点头,她牢牢抓住被她变成无数小辫子的马鬃,开心高呼道:“马儿马儿,快带我们走吧,走向光明的那一方,到时候找个年少翩翩公子,嫁为人妇,生个胖娃娃,吃好酒喝好菜,哈哈哈,太完美啦。”

泽肆在后十分无奈的轻叹一声,策马而起,直冲交界处的雾障。

青马飞腾出东洲大陆的一瞬间,伤伤闭上了眼睛,那耀眼夺目的光芒是她这辈子也不曾见过的,妖界无穷无尽的寒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舒适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如沐春风,清新含香的空气,不断的冲击着她的五脏六腑,她贪婪的呼吸着,恨不得一口气把欠下十七年的都补回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已一屁股普通坐在地上,“哎呦,好疼,什么情况啊?”一时间她还不适应这明晃晃的阳光,一把又用手遮住眼睛,只露出几道小缝儿,她这才发现自己正处在货真价实的土地上,四仰八叉十分不雅,刚才还奔腾飞跃的青马不知道去了何处,泽肆站在一旁双臂环抱,正无奈的向她的方向打量着。

“马呢?”伤伤暗自庆幸自己的狼狈没人能看见,要不然被泽肆看到她这副摸样,别说,还真有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