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面不流血也够血腥了。
程湘倒是没被吓着,翻了个白眼给他,又道:“你让我装男人就装的彻底点好不好,给我戴这么个女人的东西,不自露马脚吗?”
“哦?”柳君昱并不看她,继续手上的工作,却还是很配合的跟她聊着:“那在你看来什么又是男人的东西呢?
程湘一听有戏,贼兮兮的笑了,道:“男人的嘛,这链子哪有这么细的,起码也得有小拇指这么粗啊!”她伸出雪白的爪子在戏子眼前比划,却不料被他一手抓住。
程湘一愣,还未仔细感受他指间的微凉,玉指冷不防地被他用银针一刺。
“哎哟!”她吃痛,看着一滴滚圆的血珠渗出来,被柳君昱用他自己的食指接了。
小手一旦恢复自由,程湘立马将受伤流血的手指含在嘴里,一脸震怒的看向他。
柳君昱望着她眸子暗了暗,没说什么,继续用另一只手拿起器具,从小箱锦盒中一泊蛋清似得液体里挖出一个活物。
程湘看得惊呆了。
那是一只约有一厘米长的白玉色的虫子。
柳君昱将那虫子轻轻放到食指上程湘的血液中,拇指轻轻敷在上面,调动了气息,使那小虫与血液融为一体,白色虫身变成淡粉色。
他偏过头,看着程湘竟用一种十分嫌恶的眼神盯着他,不仅微微皱眉,问道:“怎么了?”
“你闲来无事做养大蛆玩,这爱好不错,我给满分不怕你骄傲。”程湘嫌恶道。
柳君昱一听到‘大蛆’,胃里一阵恶心,百年不变的玉雕脸上终于不可抑制的抽了抽,险些捏死了手中那价值千金,三十年才得以孵出一只的声蛊虫。
他始终含笑的双眸此时终于没了一丝笑意,利剑一般射向那口出狂言有眼无珠的可恶女人。
程湘被那可怕眼神吓了一跳,结巴道:“又……干……干什么!”
柳君昱此时再不想听她多说一句,长袖一拂,连点她周身几处大穴。
程湘立马安静了,除了眼珠子会转之外全身上下就只会喘气了。
她震惊的看着柳君昱捏着‘大蛆’走进。
“把眼睛闭上!”柳君昱似是怕她把眼珠子瞪出来,轻斥道:“不闭就把它扔你嘴里!”
程湘立马把眼睛闭得严实,感觉柳君昱温凉的手指摸上她锁骨中间的那块玉石。
“啪嗒”一声,似是碰到什么机关,那玉石竟然被打开,里面是空的,柳君昱小心翼翼的将声蛊虫放进去,淡粉色的虫身刚好将空间填满,随即又将玉石恢复原状。
半晌程湘悄悄睁开双眼,柳君昱背对着她,开口:“这是声蛊,你戴着它可以改变声音,以你精血喂养便服从你的意志,你想模仿谁得声音就能模仿谁。”
他转过身,双眸直直的看着她,语气无比坚定认真道:“从现在起,我要你忘记自己是女子的事实,不要再以女子的声音说任何一句话,你可能做到?”
程湘飞快眨了眨眼,示意‘绝对服从’。
柳君昱薄唇一抿,指间又一动,解了她的穴道。
程湘轻轻‘嘘’了一口气,胆战心惊的回想刚刚居然被神奇的点了穴,这个时代的武学造诣看来相当高深,自己千万小心为上,特别是眼前这厮,真惹怒了一掌把她拍死了她可找谁哭去。
做替身就做替身,没什么大不了的。
声蛊?凭她意愿就能改变声音?会有这么神奇?
她回忆着自己老爸的声音,轻轻开了口:“人……人生自古谁无死……斯国一!真这么神奇!”
她在一旁惊喜欢呼,柳君昱又道:“你现在是李无双,住在城南李府,从昨夜至今一直失踪,不过待会你便要回去,有人问起,你该怎样解释这一天一夜你都去了哪里?”
程湘经他这么一问,当下明白过来这厮又在考验她智商,这有什么难得?‘男人’嘛!夜不归宿还不正常,她暧昧的笑了笑,道:“我昨晚逛窑子去了,窑子铺的大保健那叫一个棒!哥哥我玩的太凶太累,第二天直接睡到现在……”
柳君昱看着这女人荤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十分满意的笑了笑。
两人足足聊了一个时辰,基本上都是柳君昱在说,程湘低头用笔记。他说的不过只是些李无双生活习性上的细枝末节以及平时要提防些什么人啊等等一系列‘不疼不痒’的事,这狐狸压根不信她,李无双到底什么来头她并不知道。
后来程湘也不记了,她也大概听得明白:李无双,北齐武状元,不日即将进宫受封。她只要老老实实待着啥话也不说等着正品回来就完成任务。
于是当晚便乘着马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