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费里蹙眉,欲言又止,他最后什么都没说,关门离开。

搞不懂这男人(女人)在想什么。

两人同时闪过相同的念头。

乔珊荃并不傻,她当然明白对方在担心什么。这又不是封建社会,男欢女爱,正常交往,有什么大不了的?她没想到大胡子不仅有严重的大男子主义,思想还如此保守。

她一个女人都不在意,他怕个鬼啊!

除非……乔珊荃眯起眼,除非大胡子在这里有一个心上人,他介意对方听到谣言产生误会,否则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样,不介意增添几桩风流韵事,证明自己的雄性魅力。

不知为什么,乔珊荃莫名介意这个突然冒出的猜测。

天刚亮,乔珊荃立即醒了,她冲下楼拦住换上工装背带裤,扛着工具正要出门的费里。

“你没有相好吧,偷偷的,私底下的那种?”乔珊荃怀疑地眯起眼。

费里奇怪地看着她,条件反射摇头。

松了口气,乔珊荃顿时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她满意地笑,拍拍男人胳膊,鼓励道:“没事了,去干活吧,好好干,我和胡安等你中午回来做饭!”

盯着被甩上的大门,费里恍惚,他们的角色是不是有些颠倒了?

然而他脑海里满是小女人身上只穿着宽松的男式T恤当睡衣,气喘吁吁跑下楼,双颊绯红,眼睛明亮的模样。她如云黑发随意拨到一侧,露出半边修长纤细的颈项与精致锁骨,过大的T恤领口敞着,从他的角度能够轻易看见隐隐约约,自然挺立的两点粉嫩……

热血冲上脑门,他回忆起第一次见她时,她扑在自己身上,那饱满的份量与软嫩手感。昨晚她刻意压低的沙哑嗓音,柔若无骨的娇躯,淡淡甜蜜芳香拼命钻进他鼻腔,强迫他记住属于她的味道。

“该死的女人!”

留在庄园里的乔珊荃跟胡安一起,两人做游戏,念故事书,学认字,玩得不亦乐乎。

盯着胡安看了半晌,乔珊荃终于忍不住问他:“宝贝儿,你母亲呢?”

“她走了。”胡安正专心拼一块绘了米老鼠的拼图,顺口答道。

乔珊荃皱起眉:“难道你从来没有见过她?”

胡安摇头:“没见过,爹地从来不在我面前提到她。我猜,提到她会让他伤心,所以我不问。”他挺起小小的胸脯,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

好笑地弹他鼻尖,乔珊荃再度开始走神。

走了是什么意思——是离开这对父子,还是去了天国?

说真的,乔珊荃无法想象,一个女人如果拥有了沉稳可靠的丈夫,漂亮可爱的儿子,一座属于自己的庄园与土地,要如何舍得离开这一切。

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莫非夫妻生活不和谐?

不会吧,她记得自己亲手验过,很有活力啊,不像是中看不中用的样子。

被餐桌对面女人不时飞过来的视线瞟得头皮发麻,费里放下叉子,瞪过去:“你又趁我不在,偷偷做了什么?”

乔珊荃大呼冤枉:“这里没有网络,连手机都收不到信号,除了闷在屋里长蘑菇,我还能做什么!”

费里轻轻哼了声,不置可否,他继续吃午饭,淡淡交代道:“随便你。下午我要去修仓库房顶,有事就在院子里喊一声。”

“噢。”乔珊荃眼睛发亮,“随便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到处看看?”

费里不赞同地看向她包扎起来的脚踝。

乔珊荃补充道:“仅限这座庄园,这栋屋子。”

费里:“……可以。除了三楼尽头的房间,其他地方你随意。我吃饱了。”

下午。

乔珊荃捏捏胡安胖乎乎的小手,朝他打听情报:“嘿,小家伙儿,你知道三楼尽头的房间里藏了什么吗?”

胡安打个冷战,用力摇头:“我不知道!爹地不许我靠近,他说如果我闯进去,他会把我扔到原野里喂狼!”

乔珊荃嘴角抽搐:“……”

熟悉的童话故事情节浮现心头,该不会某个大胡子跟故事里神秘的蓝胡子一样,将娶来的无数个新娘杀死,藏在三楼尽头的房间。之后,那里成为生人勿近的禁地……

人就是这样,越是害怕,越是生出无尽的好奇心。

如果费里不特意强调,乔珊荃根本不会对那个房间感兴趣,此刻更不会钻进属于男主人的主卧,到处翻找备用钥匙,企图趁机撬开那扇禁忌的门。

“……我只是好奇,就看一眼。哦,老天,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杀死自己的妻子,我会看到一具腐烂发臭的尸体吗?”乔珊荃自言自语,给自己打气,“不管了,他让我随意。假如真的发现尸体,我立即报警,带着胡安逃离这个鬼地方。”

钥匙捅进锁孔,咔嗒一声,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