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但她还是很快想起了方才的事情，“马妖怎么样了？”

“小黑没事。”女子笑道，然后恭喜她说，“你过关了。”

“我，过关了？”玉啄骨觉得有点恍惚，挣扎了一下，坐了起来。额头上有一圈地方，感觉就像被烙铁烙过，火烧一般地疼。

“至少我是听到太子说，他要把其余三人遣回仙山去。”

玉啄骨看看四周，到处一片空空荡荡，太阳当头照耀，远处，草场上的马儿或在吃草，或在奔跑，悠然自得。“他们，人呢？”

“回去了。”女子告诉她，“有我照管你就够了，你也没什么大碍，就是让马踹了一下。”

“是让马妖踹了。”玉啄骨嘟囔着，纠正她说，马和马妖的力道，区别还是挺大的。“那，马妖呢？”她再问。

“小黑让太子带走了，你不用操心了。”女子回答。

玉啄骨犹豫了一下，没再追问对小黑的处置。“那，其他人的马呢？”

“其他人的马，一匹在山里面被杀了，一匹被留在那里，没有解绳，后来被太子派去的人领走了，还有一匹，和小黑一样被骑来见太子，不过山道里开始放箭的时候，还是被你的同门用麻绳给绞杀了。”

“绞杀了？”玉啄骨想了想，“是李长湘吗？”

“是个女孩子。”她说，“据说功夫不错，杀招很漂亮。她自己也一定挺自豪的，能在太子面前露那一手。可她却不知，对于那些马，太子可是当宝贝看的。”

听到她这样说，玉啄骨心情沉重了起来。“既然当宝贝看，干嘛还要让它们身染妖毒——”她嘟囔着，心里难过，于是叹了口气，“妖毒不可解，变成了妖，按理就只能杀。多好的马儿啊，就这样丢了性命。太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能告诉我吗？”

西域女子对着她笑，却没再说话。她递给她一个水袋，玉啄骨这才发觉到自己口渴难耐，于是仰头咕嘟咕嘟把袋子里的水给干了个精光。

这之后，她就被领去送别了同门。

“这么快？”当她到达京城南门处看到曾明光、万志恒和李长湘，看到他们挎好各自的包袱，站在一名将回仙山复命的师姐身边时，还有些难以置信。

“为什么这么快就要走？难道多留一晚都不行吗？”对于突然的离别，玉啄骨心里根本就没有准备，想到今后自己将是形单影只，一个人面对偌大的京城，面对陌生的世界，她就觉得忐忑不安。

“太子要我们走的，我们还能不走不成？”李长湘瞪了一眼她说，显然对她能留下颇为不满。

“可这也太快了——”玉啄骨将他们三人看了一圈，最后目光求助般地停在了曾明光身上。

曾明光上前一步，执起她的手，像个大哥哥般轻拍了拍。“我一开始就觉得你会留下，没想到你真留下了。这是好事，不要有什么担心。我们毕竟不是来游玩的，快点回去也是应该。今后待我们仙法精进，能来京城卫所轮值，必然还能再见。到时，还得有劳你多照顾呢。”

曾明光说着，对她笑了一下。这是在曾明良走后，他第一次露出笑容。玉啄骨看着，心中一阵暖意，接着又涌起一阵欣喜。她有些激动，面对着他，说不出话来，只好一把将他紧紧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