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邻居好友前来祝贺,青梅又回到房间,接受婶子、嫂子们的打趣。外婆一家却没有来,那天外婆跟大舅娘来添妆,看到魏嬷嬷教青梅爹娘礼仪,外婆见大户人太多讲究,自家不懂,怕不小心让青梅丢了脸面,再加上青梅家也没房间让她们住,就说成亲当日不来了。
没多久就听到外面唢呐鼓乐声,迎亲队伍到了,新郎进了堂屋,拜见岳父岳母,受岳父岳母款待,不一会,新郎伴当等吃喝停当,吉时也到了。大红头盖盖在青梅头上,大弟进来背她上花轿,鞭炮声响起,锣鼓喧天。到了吴家,轿子缓缓停下,吴家请的全福夫人请她下轿,然后扶着她往里走。青梅有点发懵,全按照全福夫人的提示拜完堂被送进洞房。
吴宏文接过婆子递过的绑着红绸的秤杆,挑开青梅头上的盖头。青梅眼前一亮,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姿,抬头,才看到吴宏文的脸,在青梅眼中吴宏文算得上帅气十足,他的鼻子挺而直,象刀刻般,给人一种坚毅的感觉,眉毛漆黑浓密,双眼大而深邃,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魁梧的身材给人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青梅乖觉的低头作害羞状。
一旁的全福夫人笑着将两只酒盏递到两人跟前,两人交杯把合卺酒喝了。全福夫人说完祝词,含笑与一旁侍候着的人退下。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沉默得有些怪异,青梅忍了忍,还是先开口:“爷,你不去应酬?”大爷,我肚子好饿,你在旁我吃不下东西。
“嗯,这就去,你若有事,唤外面立着的魏嬷嬷。”魏嬷嬷跟着青梅已经回到了吴家,吴大夫人早就安排她到吴宏文院中,吴宏文知道青梅没带下人来,识得的人只有魏嬷嬷,难得体贴地说道。
吴宏文走后,青梅唤魏嬷嬷进来帮忙卸妆,梳洗完毕,坐下吃东西,没多久,吴宏文就回来了,青梅忙起身,“爷,您回来了,妾身正在用膳,你也用点吧。”
青梅殷勤的帮他拉开椅子,待他坐下后,接过婢女递过来的碗筷,帮他布菜。吴宏文眉头微微一皱,盯着青梅不说话。
“不知爷口味,请爷告诉我您喜欢吃什么。”
吴宏文望着她不说话,青梅忍住想问他“我脸上可有东西?”的冲动,耐心地等他说话,等到脸上快挂不住,旁边的婢女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他们俩。青梅心里闪过无数念头:这么快回来,难道在外边受气了?老盯着我,难道有人在他耳边说我坏话?刚才还好好的,这脸变得这么快,难道是喜怒无常的主?对我有什么意见就说出来嘛,这样盯人,对我来说也是一种煎熬呀!求放过!听嬷嬷说他一家子都是书生,显然对他排斥,外头受了气就回来找出气筒,哼,我还以为他是个好的,我的命真苦啊!刚在娘家过上几年好日子,又要掉进火坑了,怎么破?对了,大弟说他是粗人,得跟他志同道合,反对文绉绉,支持粗鲁鲁,嗯,没错,他肯定在外边受了文绉绉的气,回来又听我说文绉绉的话,更不高兴了。
青梅猜对了一半。吴宏文在外面一桌一桌敬酒,也说不出场面话,“多谢赏脸,请,干”,敬完酒下来,与宾客说不上话,他继母不肯让他请军中朋友,受邀的武将不多,他舅舅与几个武将在一群文人中也不自在,吟诗作对,一句也听不懂,见礼成便推托军中有事回去了。他呆坐了一会,与他父亲说声,便回房。进了房间,见卸了妆的青梅怎么不一样了,原来揭开头盖时见到的是娇俏模样,现在怎么看怎么平凡,说话又与她大弟一样文绉绉,实在不喜,又想着答应她小弟要努力喜欢上她,这样的妻子他不想努力喜欢上,正考虑着什么时候回军营?又想着见到青梅弟弟们要怎么说?
其实青梅算得上五官清秀,中等姿色,但吴宏文继母为了他“好”,从他13岁起就精挑细选一些美貌婢女来侍候他,但那时他还小,情窦还没开,又是粗人一个,总觉得丫环侍候没小厮利索,于是让小厮近身侍候,久而久之便习惯了,又经常住舅家,近两年来更是连家都不回,选来的美貌丫环心都大,自己另外找出路,于是换了一批又一批。吴宏文见多了美女,再看青梅,就显得妻子相貌太拿不出手了。
“爷,快点吃饭吧,看我看不饱的。听说爷武艺高强,趁现在还早,待会爷打套拳来看,我最崇拜武者了,真想学几招,爷,你教教我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