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中了毒?可是与那些毒人一般?”北莫尘想到十年前的沈凌,心中产生一些猜测。
“回殿下,是的,郡主说这是血丹之毒,世上无解药,此毒已经被人放入了河中······”林齐将无头尸案件的始末详细地说了一遍。
北莫尘听罢将林齐拉到一旁:“你不能触碰到他的血液,同样会被传染的,他的尸体既然难以搬动不如便同这节树干一齐烧了吧,我知你与他有很深的情分,但是若是不用火烧,日后即使是尸体也同样会游荡人间,相信我那样的感受很不好。”
林齐蹲坐在地上:“也就是说即使他死了,我也不能将他的尸体带回好好安葬,为何会有配制如此狠毒的丹药。”
“这世上的许多人做事情从来都不设想结局如何,尤其是不攸关自身性命的事情,在他们眼中性命不过是棋盘中的一颗棋子而已,只是有用或是无用。”北莫尘想起曾经的沈凌,挡在自己胸前的青宁,自己也无甚资格去评说什么,因为自己也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殿下,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我想亲自为他送行。”林齐将胸口的火折子拿出,却放在膝上,迟迟不愿动手。
北莫尘跨上马,对身后的官兵挥手示意:“我们先回清石镇。”
北莫尘向前方行去,想起之前的血丹好似与之有些不大相同,如今这毒竟下在河水之中,也可传染到人的身上,他们说这血丹无解是何意?莫非这些百姓被抓去试丹?
“殿下,这鹿台镇的人喝了河水的便会中毒,可见下毒之人或许就是奔着百姓去的。”尤辅将军再不假思索的说道。
“不好,将军我们要赶快回到清石镇去,鹿台镇在清石镇的上游,若此毒顺着若河的流向一直流入南都,届时这沿途的村庄,沿途的百姓都会受到危害!”
北莫尘将马鞭扬起,神色匆匆地赶到了清石镇的驿馆,将县衙的人马一并借调,旨在将河水截住,随后疏通的方法只能另想,现下最要紧的是不能让这些有毒的河水进一步蔓延开来。
林齐跪在地上,瞧着李岩的尸首,树干断裂的地方将他的骨头一并砸断,那扎眼的白色裸露在外,他不敢仔细去看,手颤巍巍地递了过去,将树干点燃,他依靠着旁边的树木坐下,那火烧至尸身的一瞬间,他只觉得周身疲惫异常。
明明就在前几日,他们还打趣地调侃着对方,说着对方爱慕的女子,日后定会做彼此孩子的干爹,而今却只剩下自己一人,而他即使是走了也无法获得安宁,人生在世虽世事无常,怎会如此戏剧?
他将目光移到那柏树剩下的半截树干上,足足到达他的胸口处,这样的高度能如此平整的将这几十年的树木打断,若不是事先切好的痕迹,便是有十分雄厚的内力,这有些像他小时候在镇子上见过的一个人,那个人的掌法似乎同这分毫不差。
这件事,一定要尽快告知太子殿下才好,林齐将李岩怀中的官差令牌收起,放入自己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