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濛腿上略觉舒服了些便没再让荀起搀扶。
转眸间看见梨月一人走在前头,赤昳静默地跟在后头,像是没有要上前扶梨月的意思,便迈步过去扶着梨月。
瞧出她似乎有些郁郁寡欢,因轻声问:“月儿,大将军来了,你怎么反而不开心了?”
“他不来还好些。”梨月口吻涩涩的。
虞濛听了,猜想许是刚才赤昳和梨月说了什么,两人闹了点不快,自己还是不要多问为好,便没再开言。
少倾,一行人来到了归一庐外。
此崇山平顶之上,独有归一庐这么一处院落。从低矮的竹篱上方往里能望见四间茅屋三间竹屋及一大片菜畦花圃。
展渡上前叩了叩门。
不一刻,一个十二三岁的青衣少年不紧不慢地出来开了门,仰头略微打量了一眼面前众人,而后看向展渡:“你们来得不巧,我师父不在家。”
展渡微愣:“上午我们来的时候,你说岐黄公让我们一步步爬上山来,才能出来见我们。怎么这会儿又说不在家?”
少年神色从容道:“师父上午时还在家,下午出去了。”
众人闻言,脸色都微微沉了几分。
展渡问道:“可知何时回来?”
少年道:“不好说,也许明日便回,也许还得过几日。”
展渡顿时有种被故意捉弄之感,心气一上来,便欲争辩,被荀起抬手制止:“把包袱拿过来。”
展渡依言从另一个护卫手中接过包袱,递与他。
荀起从包袱里拿出一个木匣子,当着少年的面打开来:“小兄弟既是岐黄公的高徒,想必也认识这里面的玉脉枕?”
那少年定睛一看,目光亮了亮:“你们也是我同门中人?”
荀起淡然一笑:“家祖母正是尊师的师侄,现有祖母的亲笔手书一封,可一并拿给尊师过目。”
少年往旁边站了站:“家师确实不在,不过此时天色已黑,你们也不便下山,不如进屋来暂住一晚吧。”
荀起看了看虞濛,虞濛点了点头。
于是,众人便跟着少年进了院子。
行过一段曲折小径,绕过几片菜畦,便到了两座屋舍前。
少年指着其中一间竹屋道:“这间屋子是师父平素留客住的,不过只够住下三个人;那一间是师父平日里静心打坐的香堂,只有香案和草蒲垫子,没有床铺,你们自己看着安排。”
展渡往另外几间房屋看去,疑道:“那五间屋子不方便歇宿么?”
少年道:“那些当中正房是师父住的,东边这间是我住的,里面存放着不少药剂,其余几间是炼药房和存放药材之处,住不了人。”
众人听罢,面面相觑。
少年说完兀自走开了。
荀起看了看虞濛和梨月:“竹屋你们俩住,我们几个在隔壁凑合一晚。”
而后望向赤昳:“大将军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