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回答我呢,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好看,还是嫌我水性杨花,伤风败俗,觉得我配不上你?啊?你说话啊……”
晏颉伸手抚上她的后颈,用力将她扣到自己面前:“你好看,你最好看。”
继而,他微凉的薄唇便覆上了她那被泪珠染湿的唇瓣。
“唔,你别……”丛琬心下无奈,自己只想引着他说话,不让他昏睡,可不是想让他这样啊。
他身上还难受着,万一……
晏颉顿了一顿,似是勉力忍耐着什么,旋即又勾起她的下巴,深深吻了下去。
他大约觉察到了:一和她亲近,心口便发疼。
难道中了这毒便不得与她亲近么?
可也不对啊,自己一年前便已和她圆房了,之前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
罢了,自己如今还不知能活多久,死便死吧!死,也得先要够她再说!
直到此时此刻,晏颉才明白丛琬在他心里是如此之重要。
他无比懊悔:先前为何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光阴,对她不闻不问?
是不是连老天也看不过去,来惩罚自己了?
假若,这毒还有解……
晏颉登时松开丛琬,倾身到床沿外,鲜血又一次顺着他的嘴角溢出,滴落在地。
丛琬已是六神无主,不住地替晏颉擦拭嘴角,又不时看向房门外:她们怎么还没到?
她很想出去看一看,甚至想亲自去请花娘子,可她不敢离开晏颉,害怕离开他。
不久,虞濛、花影和梨月差不多同时赶到了晏府。
天还未大亮,晏夫人醒得早,正在榻上闲卧着闭目养神,忽闻得附近传来细碎的交谈声及匆匆的脚步声。
“银筝,外面出什么事了?谁人这么早跑来跑去的?”晏夫人双手支起身子,往窗外望。
银筝应了一声,窸窸窣窣地起身下床,出了庭院。
少倾,银筝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夫人,夫人!公子中毒了,花娘子和荀夫人她们都来了,此刻都在公子房里给公子解毒呢!”
“啊?!”晏夫人怔了一怔,回过神来之后,连忙叫银筝服侍更衣,快步赶往晏颉和丛琬的卧房。
卧房里,花影正在为晏颉行针逼毒,梨月从旁协助。虞濛揽着丛琬,一面轻声安慰,一面替她拭去泪痕。
晏夫人赶来时,花影已施完了针,丛琬刚扶着晏颉躺下。
“花娘子,颉儿这是怎么了?”晏夫人满心忧惧,看着床榻上面色惨白的晏颉,声音隐隐发颤,“他怎么会中毒的?中了什么毒?”
花影温和道:“晏夫人,令郎中的是‘噬心毒’。”
“噬心毒?”虞濛惊道,“那不是千年以前流传的毒么?只在古书上看到过记载,当今世上还真有这种毒么?”
“是啊师父。”梨月也很惊诧,“以前您也从没教过我如何解这‘噬心毒’啊,也没提到过。”
花影道:“自然是有,比如鹤顶红,也是上千年前便有的毒物。只是这‘噬心毒’流传下来的少之又少。
“先前晏公子体内之毒尚未发作,还看不出来,此时却是十分确定了。”
晏夫人心下焦灼不已:“那,这毒可还有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