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朝弟子们挥挥手,“好了,如今天下尚还有劫难未平,你们身为宗门弟子,一定要时刻以百姓生计为重,但也切不可不顾自身安危,我,盼着你们都好,不能再少一个了!”
“弟子谨遵师父教诲!”少年们纷纷下拜,我松开了战儿的小手,笑道,“如此就好,只是,你们竟还是不改口,日后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切勿落人把柄!”
“师父!”他们突然面色一沉。
“好了,好了!怎得还伤感起来了!我走了!”
我朝他们挥挥手,走向玄清池,他揽过我的腰身,身体撕裂的感觉渐渐来袭,狂风顿时肆虐了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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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太和殿
今日的大殿,似乎比往日里的气氛肃穆,甚至带了些剑拔弩张,只因众大臣分为两派,就皇帝驾崩,太子继位一事,有了不同的声音。
太子因伤,坐在龙椅下首的座位上,一时黑脸,而太子身侧站着,一身宦官服的杨彪,却是老神在在,静静看着场中争吵。
一派以萧皇后娘家势力,萧公为首的能臣武将,自是主张太子即刻继位。
而另一派,以季阁老为首的老臣文官,却是反对太子即刻登基,原因便是,必须亲眼看到先皇的遗体,安葬了老皇帝,再说继位事宜。
一个想尽快稳定民心,一个要太子先求孝道,更甚者,对于皇帝被玄真之人,割去首级一事,保留迟疑态度,只因皇帝死的当晚,太子也在其列,不免让众人怀疑其用心。
两方正吵得不可开交之时,殿外传来一道声音。
“临王殿下驾到!”
有小宦官领着我,与玄清池进入大殿时,众人纷纷侧目,殿中一时安静极了。
玄清羽看向我的目光,猛地一亮,我状似无意地撇过头去,避开了他炙热的视线。
这时,殿前站着的小宦官厉声道,“哪里来的山野村妇,见了殿下为何不跪?”
放眼整座大殿,只有我一个女子,想必这“村妇”说得便是我了罢?
果然,我抬眼望去,那小宦官一双大眼圆瞪。
我细细看去,这宦官面目有几分眼熟,我想起先前,就是这宦官,在皇帝身侧,颐指气使,狐假虎威。
然而,当着这么多文武百官,他的话,本就在这个时代,视为基本的尊卑,我又岂能置身事外。
反正,又不是毫无先例,想及此,我正要跪下,殿上那明黄身影开了口。
“临王无诏进宫,所谓何事?此举是否有失妥当?”太子朝殿中,气宇轩昂的男子咄咄逼人道。
“怎么?太子皇兄此刻怕臣弟进宫,难不成是怕父皇的死因,大白于天下!”玄清池一席话,惊得众人纷纷瞠目,议论之声顿时传遍了整座大殿。
“放肆,你此言何意?可是在影射本宫?”玄清羽狠狠地拍了拍椅被,站起了身子,却因为伤势,不得不在杨彪的搀扶下站立。
众人都将视线从我身上挪开,我乐得自在,站在一旁,观虎斗。
只是我想不明白,玄清池不是为了讨好未来新帝吗?怎么,每一句话,更像是为了发难呢?那他带我来此,究竟意欲何为?我不解得朝场中看去。
“太子皇兄,可是不打自招,本王只说父皇的真正死因,并未说过一句,父皇的死,跟太子皇兄有任何关系?太子皇兄未免草木皆兵,难不成,是心虚所致?”
玄清池的一句话,化别动为主动,竟堵得太子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你,你休要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