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姐姐这里!”
他们摇着头,不愿离开那小妇人,我忍不住痛心道,“你看看你的一双儿女,他们眼中澄澈一片,你若做错了事,如何给你的儿女做表率?难道要任由你将他们清水般的面孔沾染阴暗,走向歧途?你又是如何身为人母?”
她的脸上渐渐有了松动,突然释然,朝着那男童道,“阿绿,听娘的话,乖乖捂上耳朵!”
那男童极其乖巧,女子见状欣慰的笑了笑,缓缓捂住依偎在她身前,女童的双耳,释然一笑,“罢了罢了,这断肠草就是我下在这酒中的。”
她眼睛瞧向院外,朦胧的远山,渐渐呆滞,似在回忆,“那日相公气呼呼的回来,我询问之下,才知,原是他又与村头的张屠夫生了闷气,还大打出手,
想起近几年来,相公考举,屡考不中,每每叹气,自艾自怨,桂莲心中不是滋味,
其实在奴家心里,相公已是这村里数一数二的有才华,只是相公心比天高,急于得到众人认可,又不能登榜高中,难免有了些急功近利,人也渐渐变得脾气暴躁!”
女子说到这摇了摇头,眼中划过一抹恨意,“本来这也没什么,只是,那屠夫大字不识几个,却还每每见了家夫,对其言语不敬,
总是说,怎得张浩兄还不曾登榜高中,这读书实为不易,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秀才爷,倒不如给他张屠夫当个徒弟,打打下手,卖个生肉,也能养家糊口!
若一次两次也罢,日日天天,月月年年,每每挖苦,别说是心高气傲的读书人,就是我这大字不识的小妇人,也听不得!”
她说到这哈哈大笑,“小妇人除了相夫教子,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可是,夫君便是桂莲的天,便是桂莲的倚仗,我岂能任他人肆意侮辱我夫君,
所以,是我劝说相公,说是那日一闹,在村里传开了,于他名声不好,怂恿他去给那张屠夫送去掺了生川乌的毒酒,哈哈哈,果然,张屠夫他一命呜呼,这下我相公再不受旁人奚落,再不必愁眉不展!”
“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我吃惊的看向她,却听她冷笑道,
“当然是我,我相公他一个读书人,哪里懂得这祖辈相传,农家女的弯弯绕绕,川乌?他怕是连川乌是何物都不知晓,更谈若还有生川乌之分,哈哈哈”
我一脸痛心看着,掠夺他人性命的女子,这大字不识的小妇人。
“你糊涂,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你相公扫平障碍,你可知,那张屠夫也是身为人夫,凭什么你理直气壮的夺走了他人的性名,又让无辜女子做了寡妇,如今还要栽赃嫁祸,若非是妖物横虐,翠红姑娘岂不是早就沉了塘,做了冤死*?”
“你这个毒妇!”
翠红一脸的痛恨,想要上前,去撕扯那叫桂莲的妇人,我连忙拉住她,朝她挑眉,示意还有两个孩子在这,她这才罢手,只是脸上眼泪汹涌。
“桂莲,你可是还不知错?”
我看着女子眼中无所谓的模样,叹了口气,直视她的双眼,“如你所说,你相公他不识川乌,那若是那日,张屠夫与他和解,把酒言欢,你相公误饮下,这泡了生川乌的毒酒,你要如何?”
“不会,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女子虽然口中说着不信,眼中却是慌乱一片。
“再有,若不曾有妖孽屠村这等惨事,张屠夫身死,而这壶泡了毒药的酒,被别人发现,是你相公亲手送去的,到时候,你珍视为天的相公,被抓往县牢,你毁了他的清白仕途,还搭上他一条命,他可会感激你?到时,你又如何?”
我朝她逼近一步,她心慌意乱的闪躲着我的眼神,“不会,怎会如此,你看我多成功,不是将这女子陷害地,就要侵猪笼了?”
“哦?是吗?若非,有了这件事,村民们何以围聚在河边,被妖孽残忍杀害?
也许那时你的相公与你,在家正食着美味,一家人围坐一桌,享受着天伦,妖物来了,就如同今日这般,躲在枯井之中,侥幸躲过一劫,这些你都不曾想过吗?”
“不,我相公不是我害的,他们也不是我害的!”
那女子拼命的摇着头,这时站着的称老妇人三婶的另一名女子,也冲上前来,“原来一切是你,你个毒妇人,你还我的家人命来!”
女子欲撕打,我将长剑朝那人眼前一比划,那女子立即消停的站在一边。
“呵呵呵!”
身侧传来悲凉的笑声,我朝女子看去,只见那叫翠红的女子,一步步朝桂莲走去,狠狠地打了桂莲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