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我急急回过头,对着那为首的男子道“思明,我有一事想要拜托你”
“师父尽管吩咐,思明莫敢不从。”男子恭敬的行礼,我凑上前去“平章,”只叫出少年的名字,我心里就微微泛酸“平章在崖底一个人太孤零零了,你代我将他带上来,埋,埋于清梦院后面的山上,如此一来,我们也总归是团圆,弟子中唯你修为精湛,我将此事交给别的弟子,我也不放心他们的安全,这也是我将你留下的原因,你代为师好好给章儿准备些吃食,被褥和,和棺椁也要极好的”我强忍极度的悲伤,哽咽的对着男子交代着。
我将一枚黑色令牌塞进他手中“这枚令牌你且收着,可以去山下任何的墨家银庄取些银钱,莫要亏待了章儿,也叫众弟子不必为我节省,我此去不知多久,就有劳思明替我照看你师弟们!”
“思明定不负师父所托!”
“思明办事稳妥,我自是放心,那……”不待我说完,那暗红车厢的车沿上坐着的少年不耐烦的道“你还要多久,当误了我家太子殿下的伤情,你可担待的起。”
“显丙”车厢中传来一声嘶哑的厉喝,我不明所以,这国师大人明显帮我解围,不知方才还因我姗姗来迟而诸般苛责的人,竟会突然改了姓子,将催促我的人大骂出口。
我深深得看了一眼一得,挥别了众弟子,玄清池将我扶上后面的马车,三年和路南坐在车厢外架起了马车。
众弟子一一散去,唯有傅思明站在原地,摩挲着手中的黑色令牌,嘴角露出一丝不明的笑意。
刚上马车便见师父坐在车厢左面,我紧挨着男子坐下,玄衣男子随后进来,先是一愣,坐到车厢右侧,恭敬地道“师叔请上座”
师父自帷帽下发出与太清师尊一般无二的声音“临王客气,老夫岂有反客为主的道理?”
“师叔折煞阿池,您为长者,理应上座”玄衣男子客套的拱拱手。
男子却不再理会,玄清池还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尴尬的僵在那,我干笑两声“既然师父和师兄都如此谦让,那梦尘便可客气了。”
我起身,往中间软塌走去,却不料马车突然嘶鸣,整个车身不稳,我往前跌去,两道身影同时拉住我的手臂,随着晃动的车身,我胳膊几欲被两人卸掉,各自却都不愿松手,我痛呼出声,“松开”白衣男子怒喝一声,玄清池缓缓松开了手,我也终于坐到了中间,揉揉被捏疼的胳膊,我委屈地看向二人。
却不想隔着帷帽也能感受到白衣男子的怒意,二人对望,一时无言,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呵,想必是追风,逐日不习惯陌生气息,三年与路南难以驾驭,无妨,待二人与之熟悉便好”玄清池首先打破了平静。
“对了,这车厢这般暖和,师叔何妨将帷帽摘下”玄清池努力欲看清男子帷帽下的脸。
“不必”男子清冷的拒绝,玄清池见男子终不为所动,只得心下暗道“来日方长”
男子看向我“过来”我讨好得坐在他身边,男子却挪到了中间的软塌“那便多谢临王”
“师叔客气”车厢内又恢复尴尬的气氛,我掀开左侧的帘子朝外看去。
刚出了山门就下起了极大的雪,雪花接连落在厚厚的积雪上,隐匿不见,本就人烟稀少的村庄显得更加寂静,马车从村庄穿过,不多的几户屋瓦像被残风席卷,到处是断壁残垣,有几处院落里竟还有鲜血淌在积雪上,那雪极白,那血却极红,红与白之间竟是刺目的颜色。
不难想象善良的人们经历了怎样的不公,我心痛极了,甚至想到是不是姐姐盗走了圣珠,致使大阵破裂,众妖逃出,才有了如今残忍的事实。
我想想竟不知怎么面对她,这珠子竟能叫人罔顾生灵,也要不择手段得到吗?那与林烟姐一般无二的长相,又极其相像的性格,我不禁思索起来,可初初女子看我的神情是倨傲的,陌生的,那不是我熟悉的林烟姐,可即使如此,若有朝一日,我与她对垒,我不敢再细想,寒意将我侵蚀的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