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脸的受伤“梦梦,你怎么了?告诉爸爸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我指着那女子身上一身的红装“这件衣服是爸爸送给我妈妈的结婚礼服,平时里珍爱至斯,根本舍不得穿,怎会穿着她如此珍爱的衣服下厨”。
女子眼神微微闪烁“你说什么,脏了洗洗就好,衣服不拿来穿,难道还供起来不成”。
我讽刺的笑了两声“是吗?那你看看他”我指着男子“你不觉得他比你年轻太多了吗?我记得你比他还要小上一岁,可如今,你仔细看看,你已有四十上下,而他却不过二十八九的样子”。
那女子似是才发现,摸摸自己黑发中夹杂着的白发,已是中年之姿,再看看男子意气风发,眉目清秀的青年模样,一下从凳子摔了下去。
男子想扶起女子,可女子一下打开了他的手。
我似是觉得不够,提醒着女子,更像是提醒自己,我凄苦的笑着“我爸爸他早就死了,在我七岁那年就死了,他都死了十几年了,你别再自欺欺人了”。
那女子似是承受不住大叫着“你胡说,我不信,他好生生的就站在我面前”男子蹲下把女子搂在怀里“我在,我就在这,我会一直陪着你”他拍着女子的背安抚着。
“是吗?那沐晨呢?他可是你儿子,我的亲弟弟啊,你不是最是疼爱他,怎会将他忘记”女子疯了捶打自己的头“沐晨,谁是沐晨”。
我看着蹲在我面前一脸讨好的小黄狗“我自小孤独,习惯了与小虎子相伴,只是十几年过去,我终究留不住它,它终是离我而去,如今的它便是我心中留下的最好的样子吧!”
我忽的释然笑道“你们不过是我内心深处的一个渴望,有贤惠的母亲,她只有穿着红色旗袍才流露出片刻温柔,有和蔼可亲的父亲,只是我对父亲的记忆只停留在他去世的那一年,我想象不出父亲年老的样子,还有沐晨,自他出生以来便夺走了所有的宠爱,我的梦里没有他”说到这里我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她“所以,你们不过是场幻境,是我内心深处渴望而不可及的梦”
人渐渐长大的时候,才突然发现有一天,就像此刻竟怀念起小时候,想起小时候的家椅子原先摆在屋后的一角,现在已不在了,院里种着的无花果分叉的枝干,是最美的秋千,承载了我整个童年,如今也已枯萎了。
箱子里随意堆着的书籍,或旧或新,是那一年年的烦恼和快乐,如今想也是一层的尘埃了吧,父亲年轻的脸庞上洋溢着的笑意,如今已随着一把黄土成了永久回忆,回首这一路,丢了太多的东西,捡起一样去看,是那挥霍的青春年少,再看,还有那份天真与美好。
看着这一路零零岁岁掉下的,我已没有一一再看的勇气了,看看现在,没有朝气的脸,伤春悲秋的眼睛,被生活磨平的棱角,肩膀上像扛了千斤的重量,直不起腰来,想起心中的那份本来心,却只剩苦涩,如今又来到这不知名的地方,还要一步步去找寻真象。
这尘世真是太苦,慕出家人的那份清净与安然,来生但愿青灯古佛,晨钟暮鼓也不枉然,心思怅然间。
不曾注意那女子站起身来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向我扑来,我紧了紧手中的银光剑,终究是不忍心刺下去,突然间有些凄凉,心想若是此刻就埋在这梦中也算是圆了我多年的梦,我感觉到匕首接近脖子间的凉意,我扔掉了银光剑。
脖子微微一痛,一股炙热感传来,对面女子传来一声惨叫,我睁开眼睛,看见一柄泛着红光气势磅礴的长剑劈开了幻境,镜中人影和房子全都消失不见。
一女子执剑正站在桑树下唤我“梁梦尘,你不要命了,为何丢下银光剑,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才如梦初醒,捡起地上长剑,走了过去“你怎么样?脖子怎么受了伤”她说着撕下袖袍帮我包扎脖子。
“我没事”她看了我一眼,“方才我看你站在那又哭又笑,还扔掉了手中银光剑,觉得你有些不对,便祭出赤红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
“我遇到了幻境,一个编织好的美丽的梦,我本放弃了挣扎,多谢你出手相救,对了,你难道没遇到?”我奇怪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