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海阔天空的闲扯,虽然在饭店时就约好今天不谈公事,可闲聊了没几句话题就从这家广东人开的餐厅绕到了“锐氏”快餐连锁招商的麻烦上来,两个人头碰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有些兴味索然的马锐把精致的白瓷茶杯放到托盘里,点上一支正宗的古巴雪茄,叼在嘴里双手抱怀靠在椅背上,隔着玻璃窗俯视着街道上来往的人群,默不作声地琢磨着该如何在伦敦打开局面,凯瑟琳见他情绪不高也不去打扰他,只是低着头用钢制餐勺搅着杯里的红茶,偶尔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正当凯瑟琳觉得有些冷场,想随便找个话题逗逗马锐开心时,就听见他有些惊奇地“咦”了一声,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随手把雪茄摁熄,凑到窗前向楼下看去,连雪茄扔在茶杯里也没注意,凯瑟琳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怎么了?”,见马锐没有答话就起身站在他旁边向下看去,这时的雨已经似有似无的了,玻璃上虽然残留着不少泪痕般的水迹,外面的景致倒也看得清楚,她瞅了瞅只有依旧拥挤的人流,唯一跟来时不同的是原本顶在头上的雨伞被人们夹在了腋下,“看见谁了,大惊小怪的。”
“好象是个熟人,不过他这会应该在美国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伦敦呢,事情不会这么巧吧?”马锐象是回答她的话,又象在自言自语,随即从凯瑟琳身边挤过去拉开了格栅,站在围廊上向楼下看去,他站的位置正好在餐馆的门廊上方,刚才看到的那个人也进了这家餐馆,应该正从门廊里向大厅走来。
凯瑟琳对马锐的举动感到有些奇怪,从遇见他以来还没见过他这么失态过,就算在海上生死未卜时他也是镇定自若有说有笑的,到底是看见什么人让他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一向处事淡定荣辱不惊的凯瑟琳也感到有些好奇起来,当然她从内心里不愿意承认这是出于对马锐的关心,尽管两个人为了摆脱杜邦的控制或者说影响假意订了婚约,可她始终认为马锐并不是很理想的结婚对象,自己对他的关心更多是出于对一个同病相怜的弟弟的爱护,而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在她看来,比她小四岁多的马锐还不够MAN,想到以后可能要跟他拥抱接吻甚至。。。她还是下意识地有些抗拒心理,更何况他已经有了一个可爱得连自己都喜欢得不得了的老婆,铿锵三人行?对来自一夫一妻制的21世纪的她来说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如潮水般地在凯瑟琳的脑海中闪过,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之间想起这么多事来,都是这个家伙,没事就一惊一乍地吓人,凯瑟琳有些懊恼地瞪着马锐隔着栏杆向外探出的光头,出了包厢伸手向他扶在栏杆上的左臂探去,想学着许红妆小丫头的绝活给他来个顺时针360度爱心大拧。
凯瑟琳刚碰到马锐胳膊内侧的软肉,就觉得这个小男人好象全身都在微微战栗着,偏头看了看他的侧脸,只见他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楼下大厅里的人群,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奇怪、惊喜、不可置信。。。那样子活像一个平庸了半辈子的小老百姓有天出门,想坐公车时却发现忘了带月卡,为了换零钱买了一注彩票却中了500万特等大奖一样。
凯瑟琳见他这副样子,倒也不敢再跟他开玩笑了,顺着他的眼神向下看去,就见一个侍应引着三个人顺左边的走廊向楼梯走去,左半边身子冲着这边只能看到他们的侧脸,后面两个人看起来很年轻,身材魁梧像是保镖的样子,前面那个人则要矮小得多,略微有些花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从凯瑟琳的角度还能看到他唇上留着微微上翘的英国式的胡须,略显纤细的身体挺得笔直,一身得体的西装颇显风度,远远看去像是后世高校里常见的学者。
凯瑟琳正想开口,却被马锐一把抓住了胳膊,刚皱起眉头就听他一连串地低声问道:“你看清了没有,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什么是不是他啊,他是谁呀,我又不认识,看你这副神不守舍的样子,还做大事的呢,整个儿一没长大的孩子。”凯瑟琳略微有些责备地问道,从马锐手心里抽出小手,捏了捏他激动得有些变形的脸颊,马上就发觉这个动作有些过于亲昵,俏脸微红松开了手,和马锐一起向二楼的楼梯口看去,刚才进来的一行三人已经跟在侍者后面上了楼梯,等看清为首的中年人修眉凤目的面容时,一向处变不惊的凯瑟琳也不由得低呼了一声:“是他?”
“是他!”马锐几乎是跟她同时喊出这句话,刻意压低以免惊动旁人的语气中充满肯定。
今天陪老二输液到11点才回来,四个多小时码了3K字就匆忙传了上来,各位要骂犀利是3K党也没办法,大过年的孩子咳嗽流鼻涕总不能不看,可恶的是今年到现在还没下过雪,天干物燥的大人都很容易感冒,别说小孩子了,各位大大千万注意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