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钳子!”孙医丞听到连忙站起,递上一把钳子,他努力稳定情绪,仔细观看。
“擦汗!”孙医丞忙不迭又拿起一块帕子,擦拭公主额头的汗水。
足足两刻钟,公主自那妇人腹中剥离出半尺长三寸粗的一个大肉球,上面还有剪刀扎破的孔洞,看上去十分骇人。
之后的缝合十分迅速,孙医丞不眨眼地看着沈梦昔一层层地缝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素娘的眼皮翕动,似乎有转醒迹象。
及至缝合完最后一针,那边李素娘正好悠悠醒来,孙医丞不禁大为称奇。
“李素娘!李素娘!”沈梦昔轻轻喊着:“听得到吗,眨眨眼!真好!手指动一下,脚趾动一下!真好!”
沈梦昔由衷地笑了,她端起装着那个硕大肌瘤的手术方盘,给李素娘看,“是肌瘤,不是孩子。”
李素娘惨白的脸上,似乎蓦然有了红晕,一边笑一边流着眼泪。
沈梦昔把盘子交给孙医丞,“孙医丞,请端出去给李娘子的族人观看!”
孙医丞就穿着那套奇怪的绿色手术服,走了出去,手上像端圣旨一样,端着那个血淋淋的盘子。外面传来一阵惊呼声,沈梦昔给李素娘包好伤口,整理好衣服,自己也换下了手术服。
郭老大夫惊异地站在门口,沈梦昔召他进来,让他给李素娘开些药,郭老大夫仔细地把脉,有些惊异地看看沈梦昔,又低头号了片刻,起身出去提笔开方去了。
沈梦昔将李素娘母子都带到了客栈,安排他们住在自己的隔壁,由多福和玉儿的婢女春枝来照顾她。平时多福跟着她也学了些基础护理知识,春枝则是一直和玉儿一起学医,是准备将来给玉儿作为陪嫁的。
郑县令一直在回春堂等待,此时已将周家族人收押,他自己则跟到了客栈,“公主殿下,县衙虽是简陋,却比客栈舒服安逸一些,下臣恭请公主移驾县衙,下臣命妻女服侍公主。”
“不必,这里很好。”沈梦昔笑着拒绝了,又听郑县令说起,已经收押周氏族人,点点头,“周氏族人请的大夫,连胎儿和肌瘤都分不出吗,还有那个货郎,都请郑县令仔细审查,这可不是宗族私事了,如果李素娘被沉塘,那就是谋杀了。”
郑县令连连称是,回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