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转,过了半月之久。
顾长庚的伤势已经痊愈,在养伤期间,秦子衍为了体现对他的重视,亲自前往将军府看望他,皇帝赏赐的补品也不少往将军府送。
林琅天也曾来过将军府,但顾长庚并未见他。
一时朝中的大臣猜测纷纷,从前秦子衍和秦子灏势均力敌的皇位之争,如今看来,顾长庚成了二皇子党,秦子衍变得更占优势。
顾长庚重回宫中当值,沈斐一听他回来,笑呵呵跑过来。
“长庚你是不知道,当时姜云霆被我打得快吐血了,还硬生生忍着,快要笑死我了,后来他气得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沈斐得意地道:“虽然你养了半个月的伤,但我昨日见姜云霆脸色还是很难看,他伤上加伤,起码得养个一两月,算是为你小小报了一下仇。”
顾长庚闻言,禁不住扬了扬嘴角。
大概能想出姜云霆在沈斐手底下吃瘪的场景。
“对了,你说有人救走了姜云霆,那人武功极高,一掌便将你伤得不轻,你可有怀疑是谁?”
顾长庚沉吟了片刻,道:“不知,但他定是朝中之人。”
“朝中之人……武功这么好的人,会是谁呢?”
沈斐还未想明白,门被推开了,寒夜面色凝重的进来,“少阁主,方才有来信说……”
看到沈斐也在,寒夜的话戛然而止,顾忌沈斐在,犹豫要不要说。
沈斐也意识到了,道:“那个……你们有话要说是吧,你们说,我先走了,晚些再过来。”
顾长庚道:“不必,说吧。”
见顾长庚不在他面前避嫌,沈斐也就没走。
寒夜接着道:“方才来信说,查到了淑贵妃的奶娘。”
顾长庚神情一凛,“她如今身在何处?”
“早在好些年前,淑贵妃的奶娘就已经亡故了,料理她身后事的,是她的远方亲戚,据说奶娘带着杨月娇去找杨家,不料半途中,杨月娇病重身亡,这位奶娘就去投靠了远方亲戚,不久后也郁郁而终。”
沈斐闻言,睁大了眼睛,震惊不已地道:“这么说的话,那回杨家的并非是杨月娇本人,如今冠宠六宫的淑贵妃是顶替她的身份去了杨家,那淑贵妃她是谁?”
要知道,这事是欺君之罪,淑贵妃冒这么大的罪,顶替别人的身份进宫,到底意欲何为?
顾长庚眸光幽深,眉宇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片刻,顾长庚对寒夜道:“你去查一查,当年欧阳文斌一家被处死时,可否有家眷逃了的,或者查一查,他欧阳家的女眷中,比如他的女儿,可有与淑贵妃年龄相仿的。”
寒夜道:“是,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查明。”
寒夜退出去后,沈斐道:“长庚,你是不是怀疑淑贵妃与欧阳家有关?”
顾长庚颔首,道:“太子出事前,太子的侧妃月氏曾听到太子在书房中与孙嘉遇提起淑贵妃,断然不会无缘无故提及的。”
他顿了顿,“假设淑贵妃是欧阳家的人,为了报仇,顶替别人的身份进宫,生下皇子冠宠六宫,可不小心被太子得知身份,她便先下手为强,让早就埋伏在太子身旁的姜云霆诬陷太子造反,孙嘉遇有幸逃往边疆,将此事告知了我父亲……”
沈斐脱口道:“那么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顾长庚脸色阴沉,“嗯,虽然如今只是猜测,还没有证据。”
沈斐想了想,狐疑道:“可单凭姜云霆和淑贵妃,怎可能培养这么多死士,他们二人都身处宫中,宫中耳目众多,他们本事还未大到能在宫中一手遮天的地步吧。”
顾长庚道:“当晚在将军府就走姜云霆的人,死士主子极有可能是他。”
“那这就棘手了,此人武功极好,藏得又这么深,要抓到他的狐狸尾巴,怕是不易。”
“事过留痕,总是会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