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将如梦抱在怀中,在他耳边轻声道:“小相公,奴家名叫苏巧巧,今夜你我二人同床共枕,想是前世修来的缘份,却不知前世你我是真夫妻还是假夫妻,叫人家对你情意难禁,偏偏又叫你如此年纪。若是你再长几岁,亦或是奴家晚生数载,便是王母娘娘也难叫苏巧巧断了这颗心。
金雀钗,红粉面,花里暂时相见。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
香作穗,蜡成泪,还似两人心意。珊枕腻,锦衾寒,觉来更漏残。”
一曲更漏子直唱得勾魂夺魄,伴着如兰香气,柔软身体,叫如梦内心也是无尽感伤,此时虽是最佳机会,出手立可制住苏巧巧,可此时便是石头心肠,也难骤然出手。
此时房门又开,有人闪入房中,苏巧巧急忙起身。只听后来人轻声道:“小姐,那王安上已被翠莲制住,含烟这便将咏荷一并带出,到山下望山客店等候小姐如何?”苏巧巧沉声道:“你有何用意?”含烟回道:“小姐日夜操劳,但你我同是女儿身,属下见到此人便心神不定,但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存奢望。以小姐容貌绝世,兼以武功绝顶、江湖声望、身家财富,便招此人为婿岂不美哉?何必终日形支影单,叫属下也是心中难过。”苏巧巧低哼一声,待要训斥几句,但话到嘴边,轻叹一声:“我也知这碗江湖饭吃不长久,但像我等替人索命之人,如何寻得如意郎君,再不多挣些私房,后半生怎生得过?”转身为如梦掖掖被角,接道:“做完这票生意,我便洗手不干,由老二接掌寻花门,我要做些正当生意,等这小冤家成人,便设法嫁他为妻。”以手轻抚如梦,低声道:“此事若成,当是前世缘份;若不成,定老天要惩罚于我,我也心无怨尤。可是你这小冤家,怎会记得我的容貌,又怎会知晓我的情意呢?!”两滴珠泪落下,一滴正在如梦唇边,咸咸涩涩,正如此际如梦心中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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