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门的上方似乎是装着一块儿大大的铁匾,但让我们介意的却并不是这块匾,而是那匾上的东西。首先是那匾上的文字,这字我们三个竟然都不认得,但我们三个却都知道,这并非是汉字,而是日文!最让人中捉摸不透的是,那块长长的铁匾两边,竟然一边吊着一面圆圆镜子,那镜子用细绳吊在半空中,忽忽悠悠,在这漆黑的夜晚,让人觉得格外不踏实。
我们三人愣在原地,许久之后才相互看了看彼此,棚子说:“这下麻烦了,我们这在山里跑了两天,怎么还跑到小日本来了呢?”
我说:“棚子你可清醒点儿吧,我们在河南境内呢,怎么转也不可能转到日本去!”
方红说:“这一定是日本人当年留下来的,如此看来,里面不定有什么东西呢,这下我们进去可要多加小心了。”
我指着前面的大铁门说道:“话虽如此,只怕这地方可没那么好进!”
棚子和方红二人也都看到了这门上贴着的符纸,经历了这么多,由不得我们不相信这世界上存在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符纸交叉着封住了大门,就像以前抄家的时候往门上贴的封条一样。棚子说:“这封建迷信那一套咱也不懂啊,还有这么贴符纸的?这倒是头一回见到!文革那会儿,老杜我们俩跟着红卫兵到封建卫道士家里去抄家,经常会看到有些人家不知道在哪儿秋来的黄纸符,有的粘在大门上,有的压在枕头下面,可是交叉着封住大门的这还是头一回吧?”
棚子的话不置可否,我没说话,但方红可不信这一套,她说:“你那眼睛就知道往这符纸上看,这符纸撕了也就完事儿了,你倒是想想怎么打开这扇门呀?”
棚子见方红这么说,混劲儿上来了,他大步踏到门前,那架势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阵势。这大铁门下面有巴掌大小的一道缝隙,门下面装着轱辘,两扇铁门紧紧闭合在一起,想必是从里面给插死了。本来我想,我们的登山包里准备了绳索,只要在绳子的另一边坠个重物,将绳子抛上墙头,那墙头上满是植入水泥内的铁丝网或铁蒺藜,绳子缠到那上面刚好可以上墙,我们只要有一个人翻过了墙从里面将门打开就好了,但棚子却根本没想这一套,他连门上贴的符纸都没当成一回事儿,将双手按在门上,用力一推。却不想这门“吱嘎”一声,竟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这一下子弄得我们完全猝不及防,棚子也是闻声一愣,谁都没有想到,这门关的这样严实,竟然被人这样轻而易举的就推开了,似乎是这大门从里面原本就并没有插死一样。但既然这门已经顺利的打开,我们也不多磨叽,毕竟此时天色已经漆黑,若是继续待在外面,弄不好还会出现什么别的野兽来袭击我们!
棚子没有迟疑,继续用力将左边的这扇大门推开,我们顺着这道门缝进到了门内,然后又迅速地将门关了起来。我见这这门的另一面果然设有一个大大的插棍,这插棍足足有棚子胳膊那么粗,一米多长,直挺挺地立在门后的墙根处,上面还沾有不少的尘土,看来是许久都不曾有人动过了!
棚子拿起这根门插棍,又看了看那门后面的两个耳朵,说道:“诶,这都啥年代了,怎么秘密基地也用这样的门?太落后了吧!”
方红说:“现在都要奔向80年了,如果这要真是日本人当年修建的共事,那这个秘密基地至少也有三十年以上的历史了,三十年前还没有我们呢,你还嫌这门落后。”
我说:“年代久远是一方面的原因,彭司令还记得咱们来西洼沟之前遇到的那个卖糖人的谢老头吗?”棚子点点头,我继续说道:“谢老头说这西洼沟之前就叫大谷县,当年日本鬼子在这一带活动的颇为频繁,我想那可能和这件共事有很大的关系!而且进山之前,支书姚老汉也曾经说过,他小时候经常会听到半夜里有日本鬼子的汽车进山,而且偷看的人都被杀了灭口,可见这山里面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如果看到了这个这么大的场地,再联想起他们两个所说的话,很多疑点就已经解开了!”
棚子听我这么一说,不禁鼓掌叫好:“行啊,老杜!当时我都是当笑话听的,听过了也就忘了,没想到你还能拿出来举一反三,客观联系实际,都整出辩证法来了。要是马克思同志还健在,他老人家一定会请你去巴黎喝酒,没准还能领你参观一下埃菲尔铁塔。”
我骂棚子道:“马克思他老人家活着的时候非常清贫,哪有钱请我喝酒,更别说去逛埃菲尔铁塔了!”
方红却似乎对别的事情很感兴趣,她问我和棚子道:“你俩跟我说实话,你俩来这里到底是干啥的?我怎么听你俩话里话外像是早就预谋好了要来这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