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正和李承乾说着话，忽然肩头被人轻拍了一下。一回头，就对上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一个十四五岁的青葱少女映入李强眼帘，少女穿着淡粉色的丝绸宫装，腰束撒花软烟罗裙，披着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蝉翼纱，腰若细柳，肩似削成。莺声燕语道：“你就是李强吧？”

“兕子，又来胡闹！”李承乾笑斥了少女一声，对李强介绍到：“这是晋阳公主李明达，陛下和先皇后最疼爱的女儿，平日里宠溺的多了，有些没规矩，李强兄弟莫怪。”

“皇兄又在外人面前坏我的名声。”晋阳公主听见李承乾这么说，嘴巴嘟的老高：“我不过就是想见见和皇兄在塞外并肩作战的英雄罢了。”

话未说完，看见李承乾并没有真的动怒，就立刻收起了委屈巴巴的样子，好奇的对李强道：“听说你在塞外一个人打十几个大和尚？还和神仙打过架？”

“塞外的人信奉长生天，他们的教徒叫萨满。那天苏支部和乌骨鲁部决战的时候，天上是降下了个芒童。”李强给晋阳公主解释着，经过和周发近半个月的相处，他的口才已经有了进步，虽然不如周发说的精彩，但也条理清楚。

“真的有神仙？你仔细说说，怎么打的？是胜了还是败了？你这般年轻，真的有如此深的修为？”晋阳公主惊喜追问。

李强便从冷龙石磐阵开始，到萨满招出天火和剑阵，再到芒童降世，木剑破了芒童的五彩娃娃，将那日情况大致跟公主说了一遍。

李承乾也不时给李强补充一些细节。

“要是那天我也在就好了，早知道就让皇兄出塞时也带上我，不仅能看到塞外风光，还能看到天上降下的神仙。”晋阳公主一边听，一边幻想自己若在现场的情景，憧憬着下次有人出宫，把自己带上，能真的看见李强和李承乾口中的神奇景象。

“女儿家家的，天天想着乱跑。我才不会带你，这塞外危险的很，你要真想看神仙，也不见你平时多去拜访袁天师，那可是寻常神仙比不上的活神仙！”李承乾开口断了晋阳公主的念想。

“凶巴巴，一天就知道骂我。下次我还不让你带呢，我让李强兄带我去。”女孩做了个鬼脸，小跑着跑开了，远远的又回了头，冲着李承乾和李强欢快招手。

“我这皇妹，性子古灵精怪，都是平日里娇宠坏了，李强兄弟不要见怪。”李承乾替妹妹朝李强抱了声歉。

“不用，不用，这个年纪正该如此。”李强收回了目光，答道。

这一回头，李强发现了在不远处的正殿上，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目光如炬。

是唐皇李世明！

大唐皇帝陛下的眼中似有精光，李强也不知这一双目光盯了自己多久，是从晋阳公主拍自己的肩膀起，还是从晋阳公主小跑着走开起。

只听见李世民缓缓说道：“既然看见了，上殿前答话。”

唐皇李世明在跟我说话？李强有些恍惚，觉得这好像不太真实。

此刻的李世民，和他以前书本中见过的有几分相似，但威严极盛，仅方才似闲聊一般的几个字出口后，大殿之中，便安静了下来。

“父皇叫你，快去。”

李承乾小声的催促让李强回过神。

李强起身，走到殿前，长揖：“见过陛下。”

“朕听乾儿说，你小小年纪，道法高深，一战胜了薛延陀的萨满和句芒大神身边的芒童，可又此事？”

“臣……，贫道……，草民……，小子是胜了薛延陀的萨满，但和那芒童，只交手了一合，碎了他的五彩娃娃，并没有分胜负。”李强从来没有想过会被李世民叫道殿前问话，情急之下不知道如何自称，一连换了四个称呼。

“好，好。”李世民笑着说了两个好字，转头侧向了左边第一顺位的案几：“国师怎么看？”

被称为国师的道人，鹤发童颜，仙风道骨，沉吟片刻，举盏道：“臣边喝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