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恪伸出手指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冷笑了下,“她便是死了与你何干。”
这话说的无情无义,谢宥一大怒,“碧落为你吃了那么多苦,你竟然如此待她!”
元恪一张脸冷峻如冰,“干你何事。”
和谢宥一打了一架,元恪痛快多了,京城全是为大小许妃说话的,就谢宥一一个敢和他叫板,为碧落求情,这让他觉得自己没有错。
对,他没有错。
他幽禁她是为了保护她。
元恪提剑,将花树砍的七零八落,恨自己的身不由己,更恨自己提剑也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
剑指谢宥一心口,他冷冷道,“朕的家事,以后不许过问。”
等到谢宥一回到靖州,靖州发生了一件大事,薛孟卓沮丧着脸唉声叹气,一看见谢宥一他像抓住救命稻草,忙小跑过去,“哎呀谢总督,你可回来了!我是天天盼星星盼月亮……”
薛孟卓是个草包,近几年不太平,他整日担惊受怕,一有风吹草动他就如惊弓之鸟。
谢宥一让他不要急,慢慢说来。
薛孟卓哭丧着脸道,“西昭前日封锁了平靖二州对岸的定江!”
谢宥一忙问,“为何?”
薛孟卓支支吾吾,脸皮涨的青紫,好半天说不出话。
谢宥一道,“大人请回。”
见谢宥一撵人,薛孟卓这才开口,说的七零八落,谢宥一拼凑半天终于明白,不由得又气又怒,半天说不出话。
西昭横在南昭和北燕柔然之间,禁贩私盐,然而南昭盐类需求量大,又被西昭扼着脖子,因此催生了数不清的私盐贩子,这些人采取偷渡夹带的方式将盐运往南昭,获取暴利,现在已是一条成熟的产业链。
近日西昭抓获了一个私盐团伙,其明面上是经营丝绸瓷器,实则暗携私盐,来往于北燕南昭之间。
这个团伙前几日因分赃不均而产生内讧,在西昭境内公然火拼,被西昭京畿司当场抓住,查获了足足上千斤的私盐,除了数额巨大的私盐,商队中还夹带了数名女子,原来该团伙不仅贩卖私盐,还兼着贩卖女人,助人偷渡,真是什么暴利干什么。
这些私盐并非来自西昭,而是从北燕以官价买过来,再运到南昭以高价卖出。
薛孟卓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就这一个儿子,偏偏做了这勾当……我以为他做正经生意,谁知道是贩私盐,被西昭顺藤摸瓜挖到,现在要我七日之内交出来,谢总督,你可得救救我呀……”
谢宥一阴沉着脸,“天下皆知从西昭境内过,给南昭提供私盐是重罪,令郎真是富贵险中求,胆大包天!”
平靖二州商业发达,更有一座盐池,因此盐十分便宜,薛孟卓之子薛方打着官方的名义经商,这才在西昭眼皮子下一次次溜过去,现在竟干起了贩卖私盐的买卖,若不是此番在西昭境内起纷争,他怕是继续干这勾当。
谢宥一回忆了下,薛方他倒是见过几次,儒雅圆滑,十分聪明,和他爹比简直像基因突变。
因着西昭封锁,薛方如今还逗留在南昭,想回来也回不来了。
谢宥一冷冷道,“此事我做不了主。我这就去书棠州,请圣上裁决。”
薛孟卓忙拉住他,“不可不可,此番西昭是派人来信,并未声张,若是让圣上知道,我这一家老小就要交代了!”
谢宥一揉揉额头,头痛不已,“西昭派的谁来?”
“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