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自制力好,此刻却也有些意荡神漾,情难自持。
马车行的慢,本来一炷香时候便能到公主府,偏偏走了大半天。萧碧落倒感谢这寒食节的热闹,大路不畅小路拥堵,才能让他们走这样久。
元恪见大半个云州差不多逛遍,眼看日头西斜,这才示意宫人往公主府方向走。
到了公主府门口,萧碧落理了理衣衫,正要下车,发现元恪并未动弹,她忍不住开口,“到了,下车。”
元恪作势要起来,身子一趔趄,又倒在榻上,笑的恶劣又意味不明,“腿软,走不动了。”
萧碧落大惭,脸颊霎时间又滚烫通红。
元恪见她星眸冶荡,又娇又怜,这才起身下车,俯在她耳边,他笑的十分肆意,悄悄耳语道,“晚上回去告诉你个秘密。”
见她眼神好奇,元恪竖起手指嘘了下,“晚上告诉你,现在不许想。”
他这样说,倒让她好奇心更盛。情知他现在不会告诉她,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几时?”
元恪摸了摸她柔滑长发笑道,“戌时。”
现在才酉时一刻,还有差不多两个时辰。
以前听灵璧说,等待是一种甜蜜的煎熬,此时她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元恪自然的拉起她的手进公主府,萧碧落挣扎了下,没挣扎开,便任由他握着。
在苇堤,通化寺,画舫,他也这样握着她的手,坚定而有力。
谢宥一早在门口候着,见元恪扶着她下马车,又握着她的手走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蔓延四肢百骸。
一个男人打败另一个男人,就必然要占有失败者一切有价值的东西,而霸占他们的女人,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也是最屈辱的事情。
这两人不必说话,不必有亲密的举动,只要眼神相望,旁人便能感受到那掩藏不住的爱意。
他们越恩爱,谢宥一就越五味陈杂,心口发闷堵得慌。
元蕤儿瞧哥哥下车,十分欢喜,正要奔过去,却看见哥哥扶了一女子下车,下车后还握着那女子的手。
这女子不是大许妃也不是小许妃。
那便是那个南朝公主了。
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
生生打住脚步,她好奇的瞧那女子,见她只簪了枝挂珠缠枝钗,额前坠了颗绯色碧玺,衬的她眼似秋水,肤如凝脂。
皎若夜月之照琼林,烂若晨霞之映珠浦。
虽然不施粉黛,但她可真美。
但她一点也不嫉妒艳羡,只是感叹上天真是神奇,竟然能生出这样钟灵毓秀的美人。
这样的美人让人见之忘俗,哥哥不惜大费周折的得到,倒让人想得通了。
红颜祸水,本来对她有些许偏见,可在见到她的时候,那些偏见全成了羡慕和亲近。
她不像大许妃那样高高在上的疏离,也不像小许妃那样亲热又自来熟的圆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