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她的丫鬟婆子几乎每一.夜都要被赵氏的尖叫声吵醒,可就算被吵醒了,她们也还是最多只能隔着门窗问候一声。
赵氏就这样独自在屋里躲了半月之久,一开始冯氏还以为赵氏是为了借此躲避来者不善的沈将军和沈夫人,是以冯氏虽然大张旗鼓的给赵氏请了大夫,但事实上她却并没有太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直到赵氏把自己折腾小产了,众人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程度。
前面也已经说过了,赵氏身子骨儿一直十分单薄,看着就一副病病歪歪、弱不禁风的样儿。
这样一个多走几步路都能累倒的人,你不能指望她像郝梦云那样,半点儿都不把自己当成孕妇。
赵氏原本也是很宝贝自己得来不易的这个孩子的,奈何她却因为一时起了坏心而惹火烧身。
沈将军和沈夫人那也是为人父母的,自己女儿丢了,他们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条的可用的线索,两人在知道赵氏形迹可疑之后,设法逼问赵氏再正常不过。
可赵氏偏偏却又是个害人有胆子、被害没胆子的怂包软蛋,沈夫人的那一剑明明都没能挨着她的边儿,她却硬是被沈夫人当时的凌厉气势给吓破了胆。
也是直到那时,赵氏才真正意识到,平时被她各种看不起的她的这个妯娌,其实是个可怕如斯的母夜叉。
她也曾试着开解自己、说服自己、让自己放松心情,奈何沈夫人的那一剑,却始终在她心头不断盘桓。
赵氏控制不住的每天都在紧张、害怕、胡思乱想。
以她那风吹就倒的身子骨儿,她再这样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的日日苦熬,她要是不小产那才是真的奇了怪了。
她这一小产,冯氏当然是非常心痛的,但心痛之余,冯氏却也没有忘了利用这个机会反击沈将军和沈夫人。
沈将军和沈夫人再想提审赵氏当然是绝无可能的,除此之外,冯氏还想让沈夫人为赵氏的这次小产负起责任。
结果找女儿找得焦头烂额的沈夫人,直接给冯氏和赵氏来了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百忙之中被冯氏叫到主院,听完冯氏的胡言乱语,沈夫人冷笑着,连珠炮似的怼了冯氏好长一篇话。
“既然太太说是我吓得二弟妹,那么请问太太,我是打她了还是杀她了?再不然我是劈头盖脸骂过她了?”
“我连她衣角都没碰着,我到底是怎么把她吓小产的?”
“你说是我吓的她,我还说是她做贼心虚,自己吓唬自己呢!”
“之前我闺女丢了,茶楼的小伙计供出她来,你们一个个的都吵吵嚷嚷的问我们夫妻要什么证据。怎么,现在轮到二弟妹了,太太就可以空口白话污蔑人,丝毫不讲究证据了?”
“太太要是不服气,咱们不如直接把这事儿捅到官府里去?”
“我是不怕丢人出丑的,只要能让我找回我闺女,我就是把我这条命都搭进去我也认了。”
“要是某些人也有这个胆子,那我就等着她去给自己击鼓鸣冤、伸张正义。”
冯氏被她气得浑身直抖,奈何沈夫人早就已经做好了和他们彻底撕破脸的心理准备。
饶是冯氏气的脸色铁青,仿佛下一秒就能背过气去,沈夫人也还是冷着张脸直接回去自己院子和沈将军交流寻人进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