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渝心里暗自感叹道,爱情的力量该有多大能让一个人一天之间就判若两人,平时话多的周谨这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就傻傻的站在旁边。庆渝拉着周谨出了屋子来到院子,庆渝说道:“看来艺竹的离去对你表哥的打击挺大的,人死不能复生总要下葬的,我真担心他做出些什么傻事来。”周谨从地上捡起块石子扔向花丛中,砸落几片花瓣掉在了草丛中。周谨说道:“还能怎么说,就跟他直说。”庆渝面露忧色说道:“直说的话我怕他接受不了,做出傻事!”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周谨面露痞色说道:“你放心堂堂七尺男儿连这个坎都迈不过去,以后怎么做一家之主。你不好说我去和他说。”周谨转身朝屋子走去,庆渝只得在后面无奈的摇着头。
屋子里面灯火通明这是庆渝和周谨商量之后故意而为之的,昏暗的灯光容易让人触景伤情、胡思乱想,故而两人把宅子里面七日要用的蜡烛全都拿出来点上,艺禾想必是哭得太累已经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周谨在快要到孙有为身边做了个深呼吸,对还在发呆的孙有为说道:“表哥,艺竹走了我们都很难过,你要面对这个现实,不要再用发呆来掩饰自己的伤痛,要哭你就大声的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周谨说了一大通话孙有为仍是无动于衷,让他很是无奈索性一咬牙便说道:“艺竹的身后事要马上操办,现在这种天气尸身很容易出问题的。”说完这些周谨闭上眼睛等着孙有为狂风暴雨般的臭骂。
庆渝站在一旁也为周谨捏了把汗,周谨闭上眼没有等到意料中的臭骂耳边响起了孙有为的声音:“此事你和庆渝不用操心我已经让府里的董叔去安排,明日就可以下葬,好了,你和庆渝也跑了一天早点去歇息吧!”周谨说道:“我们不累还可以在这陪你。”说着就要找地方座下来,孙有为接着说道:“我想一个呆呆你们先去歇息。”言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周谨没办法只好和庆渝两人去地方歇息,临走时还不忘问一句:“那艺禾要不要我们带下去歇息。”孙有为看着艺竹眼里充满了爱,头也愿不回木讷的说道:“让她就在这里吧,我答应过艺竹要照顾好她的。”两人再没说话出了屋子。
待两人走了之后孙有为喃喃自语的说道:“艺竹你怎么这么傻,孙某即使断了一臂仍就可以苟活于世,而你也不用以命相拼,那时你若不弃、我便不离,明媚正娶接你过府我们可以一起看花开花落,而今阴阳两隔留下孙某往后的日子一人面对,你于心何忍艺竹你醒醒啊………”说着说着尽号淘大哭起来,悲泣的场面无不令人动容。
翌日,远处的雄鸡报晓三声艺竹便被放在棺木中搬到马车上,孙有为几人三分三辆马车往城外赶去,头一辆座着座了三人,孙有为和艺竹在车里守灵董叔则在外面赶车,后面则座着周谨和庆渝以及赶车的把式里面放满了各式的祭品,最后面一辆则座着雇来帮忙的几位伙计。
马车静静的行在街面,路人极少偶尔会听见几声狗吠,来到城门口守城兵丁没有多为难便被放行出门,因为昨日已经向巡防衙门提前通报所以今天一路畅通,出了城门董叔便策马扬鞭朝墓地赶去,后面的马车也紧紧的跟着。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下葬地,几位雇来的伙计把艺竹的棺木抬出马车,放在四块木块上只等吉日一到就下葬,孙有为几人静静的站在一旁,庆渝索性无事打量起此地的地貌,此处四面靠山、旁边有一蜿蜒曲折的小溪,虽不懂风水但站在此处凉风习习、耳边能听见小溪的流水声风水应是不差。
随着董叔“吉时到”的喊声,几位伙计便有条不紊的把棺木放进墓穴,一旁的艺禾始终抽泣不已让人闻之伤心,盏茶的功夫一座新坟便被垒好,墓碑上刻着“艺竹之墓”四个大字,艺禾跪在墓碑前烧着祭品,孙有为站在旁边一声不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墓碑,周谨和庆渝则在一旁把纸钱洒向空中,董叔在不远处与几位伙计不知在说着什么。
如此过了一个时辰天已经放亮,董叔来到孙有为身旁说道:“少爷,时辰差不多该回去了。”孙有为说道:“知道了,你在等一会儿我说几句话便好!”董叔没有再说。
孙有为对着眼前艺竹的坟墓说道:“艺竹你放心去吧,艺禾我会照顾好的,我也会按我们的约定每到清明之时来看望你。”说完转身离开钻进了车厢不再看一眼,艺竹则被在旁边的周谨和庆渝拉着离开,艺禾一步三回头想要再寻找些回忆。
待一切收拾停当大伙便架着马车离开,只留下一座狐零零的坟墓,清风拂过吹起满地纸钱似要追赶着远去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