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视为亲儿子的人居然加入了火箭队，约翰爷爷知道这个消息的话，恐怕会很伤心吧。”

脖子上冰凉的触感并没有让女孩有半分惧怕，她努力地仰起头，只有这样才能够和李严对视，琥珀色的眸子里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挣扎、固执，带着女孩特有的坚持，说出了让李严面色大变的话语。

“你这是在逼我杀你！”

李严面色一变，瞬间沉了下来。

他不否认自己很同情眼前这个女孩，可是这并不代表李严不敢动手。相比起更加重要的约翰老爹来说，李严不介意自己的心更狠一点——反正他又不是没有杀过人。

“你不会的！”

面对李严的威胁，女孩却显得非常镇定。哪怕脖子上阿柏蛇的毒牙已经刺得她皮肤微微发麻，哪怕那凌厉的目光让女孩的眼眸有些刺痛，她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和当日那个惊恐地跪倒在地的可怜小乞丐完全是两个样子。

骄傲！自信！还有特有的坚持！

恍惚间李严觉得自己眼前的并不是一个肮脏的乞丐，而是一个优雅的，高贵的，受到过高等教育的贵族女子一样。

她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小乞丐！

李严瞬间下了这个定论！

“一个滥杀无辜的恶人，是绝对不会顺手救下一个可怜而又卑微的乞丐的。”女孩说出的她自信的来源，只不过提到‘乞丐’那两个字的时候，沙哑的嗓音有些微微变调，似自嘲，又似不屑。

“我一向，都把亲情看得比善恶更重。”

李严朝阿柏蛇使了个颜色，深紫色的大蛇默契地懂得了李严的意思，修长而又有力的蛇尾缓缓缠绕上那苍白又瘦小的脖颈，并缓缓收紧。

窒息感，瞬间传来！

然而判断失误的女孩仍然没有任何惧怕，她反而开心地笑了起来——虽然那么吃力和痛苦，可是李严确定，那的确是笑容。

“你在笑什么？”

阿柏蛇稍稍放缓，容李严问话。

重新赢得空气的女孩大口呼吸了几次，然后用那亮得刺目的双眸直盯盯地看着李严，先是耀眼无比，然后慢慢变得顺从，最后彻底放低了视线。

“我只是在高兴，自己并没有选错人。”

女孩说着，突然朝着李严单膝跪了下去，又脏又苍白的小手庄重地放在胸前，仿佛一名骑士一样，高声宣誓：“我！安蒂缇娜&茜&卡莱尔在此宣誓，从此效忠李严大人，永不背叛！我发誓贡献自己所有，肉体、知识、乃至灵魂！我发誓必将尊崇我主之命令，跟随他之身躯前进，跟随他之利剑战斗，跟随他之灵魂泯灭！我发誓，以贵族之名！”

明明沙哑地声音在此刻却显得异常动人，少女脏兮兮的样子莫名地有了少女端庄，那一身简陋的破衫，永远也无法掩盖她内在的光华。

这一刻！她不在隐藏！

这一刻！她绽放生命之火花，只为一人！永为一人！

“回来吧，阿柏蛇。”

李严开口道，惊醒了差异中的阿柏蛇。他奇怪地看着地上单膝跪地的少女，脸上第一次收起了那抹凌厉和抗拒：“你是贵族？”

自称安蒂缇娜&茜&卡莱尔的少女刚才所说的话是王朝时代时贵族和骑士们用来向自己的追随者宣誓的誓言，它神圣无比，不容亵渎，任何违背的誓言的黑暗贵族和堕落骑士，最终都没有获得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