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那一刺的风情(1 / 2)

 说罢,风白羽便站在那儿看着众人,沉默不言。

众人都按着风白羽所说的做,一时间松树之上热火朝天,不时听到有人“呀喝”的声音,只是听不到再有人能让松针发出剑鸣。

云舒手夹着松针,老老实实的不停刺出,那松针之上略微有些异光,被云舒猛然刺出,甚至发出一点破空之声,只可惜并不是如剑鸣那般。

云舒也不泄气,曲肱弯膊,两指刺出,再收回胸前,再刺。

一刺,二刺,三刺,云舒简直就像风白羽的翻版,古板的脸,认真的表情,坚毅的动作。

方芷蕊等人也是跟着不停习练这一刺字。

而灼华此刻则眼巴巴的看着众人。

他来得最晚,刚来就让上树,尚未分得松针。

那一副可怜模样落在风白羽眼里,又好气又好笑,却不动声色的随手折下一根松针朝灼华身前掷去,落在灼华身前。

灼华一声欢呼,朝风白羽下拜道:“多谢师伯。”随后拿起松针学着众人模样练习。

而林潇儿此刻站在最高处,气喘吁吁。

习练这刺法需用到身体内的真气,只是此刻她体内真气仿佛干涸的鱼塘,自然不能马上练习,御使林潇儿干脆在那平台上坐下,开始修炼,打算回复一点真气。

以林潇儿刚刚入门的修为自然不能发现,她刚一运功,这松树四周的灵气突然犹如被搅动的池水,泛起了波澜,缓缓的向树顶的林潇儿处汇集,一点一点的渗入林潇儿的身体。

林潇儿正运转琅琊聚气诀,忽感体内残余的那一丝丝真气不知从哪儿又冒了出来,欢快的在经脉里流转,犹如秋水入海般走遍全身,最后落入下腹处的丹田处,这一圈下来,那真气仿佛壮大了一丝,又再次分出一缕继续沿着琅琊聚气诀的路线行走,周而复始。

林潇儿暗自奇怪,怎么这会儿运转功法比前两日效果还要好,忽然有风白羽的声音传来:“既然让你上了这树顶,自然有你的好处,此刻你旧力耗尽,打坐一周天,可比你平日数日功夫,好自为之吧。”

来不及思索风白羽的声音为何好像在自己脑海里响起,林潇儿全神贯注到琅琊聚气诀上,细细体会这功法行走的路线与玄妙。

风白羽收回看向林潇儿的视线,心里暗暗惊叹林潇儿的心性与天赋。

这株松树本是凡物,只因沾染了他破境之时的剑气方有些灵感,这么多年下来渐渐变成了玉衡峰的一处灵气枢纽,那树顶之处更是枢纽中心,常人在那处打坐,体内真气的流速就会快上一分,但如林潇儿这般能让灵气自动入体也是少见。

其他人正挥汗如雨,那重复的刺击不仅让众人感觉胳膊酸软,体内真气也是渐渐消散,不由动作都缓慢了下来。

方芷蕊香汗淋漓,略微停了一下,看眼正打坐的林潇儿,嘴里酸酸的道:“这乡下丫头,就知道偷懒,师伯说了,每日都要刺几百次,看你完不成怎么办。”

再看向灼华,灼华早就累得不行,像个沙皮狗般不停喘着粗气,但又不敢乱动,生怕碰到四周的松针。

“这个懒鬼。”方芷蕊看着灼华的惫懒模样,有些哭笑不得,虽然言语嗔怪,只是那亲昵口气和娇憨的模样,倒也颇为可爱。

但在这群人中,只有云舒,还是一如最初的模样,一板一眼的反复刺击,不急不缓,每一刺刺出的方位、力度几乎分毫不差,脸上的表情也是淡然冷漠,仿佛刺击的不是自己,唯有鬓间不时划过的豆大汗珠,方能让人看出他也是早已拼尽全力。

众人纷纷对云舒暗自心底佩服。

等到晌午,风白羽方让众人休息一会儿。这时,天光正好将这松树照得亮堂堂,甚至有些炎热的气息。

林潇儿此刻真气恢复得差不多,再难感到有所增长,又察觉一丝灼热的气息在体内出现,忙停下了运功。

睁开眼来,看见众人都停下了刺击,都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休息。

“虽然放任你打坐调息,但我一开始便说过,每日都得刺击几百次,你若完不成,今天便别想回峰休息了。”风白羽淡淡的对林潇儿道。

林潇儿将那枚松针放在手心,仔细端详,看了一会儿方夹住松针,站起身来,风姿绰约的身影映着天上的太阳,将衣裙上未干的血迹照耀得熠熠发光。

只见林潇儿姿态从容,动作潇洒的一刺挥出,真气灌注下,如同云舒手中的松针一般,指尖露出一道青光,刺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声音。

方芷蕊惊呼:“不可能,第一次就能发出剑鸣?”

云舒疑惑的仔细看看林潇儿的指尖,摇摇头,自言自语般道:“应该不是,只是她真气纯净,肉身强大,一刺之下,力度与速度皆在我们之上,所以破空之声如此响亮,只是这不是师傅说的剑鸣。”

风白羽向着自己这个弟子点点头,对云舒的眼力有些赞赏。

所谓剑鸣,并不是真气灌注下寻常兵器的破空声,而是真气与松针之间的感应,以御使松针之人的一颗剑心为媒,发出的剑心之声,如果刺出之时没有一往直前的心态,万万发不出如风白羽般的剑鸣。

林潇儿收回手,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下,再次刺出,依然是破空之声震耳欲聋,却浑不似风白羽那时的剑鸣那般,让人闻之生寒。

灼华听见云舒的话,焦急的望向林潇儿,不由嘟囔着道:“这个什么鬼剑鸣,这么难,连潇儿姐姐这么响的动静也算不上么?”

方芷蕊却是松口气般,轻拍着丰盈的胸口,道:“我就知道,就凭这臭丫头怎么可能一下就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