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未想到,那贼子竟是阿兄……惭愧也。虽然阿兄有过错,但周不能不顾手足之情,周适才拜托虎臣,回到洛邑,务必请求天子留阿兄一命,囚于洛邑,周这番行事,妥否?”
他在询问众人,自有一股国君的威严,又不失礼待贤士,
几人纷纷进言:
“周子仁德,恐公孙稷不知悔改。”
“天子乃稷之祖父,囚于洛邑,恐有偏心,臣恐他再生事端。”
“这……?”
孙周有些为难,他看了看没说话的赵武,“赵将军可有策?”
赵武是赵氏唯一血脉,赵氏一族也曾被灭,到景公时赵氏平反,那时赵武年幼,虽袭了爵位,却未入晋廷,其后又为义父程婴守孝三年,孝满后在韩厥的提拔下,任都蔚一职。
此人年纪也不过十七八岁,身形挺拔,不像武官,有文人的儒雅,然,眉宇之间有太多忧郁,或与幼年时逃躲于深山之中,生活艰辛所致。
十几年的游亡生活,养成他行事极为稳重,低调,在朝堂之上,也从不主动发言,与知赢颇为相似。
不过知赢的低调是伺机待发,而赵武却真有置之渡外之心。
但是,未来国君问话,他不能不答,只听他揖手道:
“周子即将为君,可赐稷一封地,囚于此,再派智者教导,令他改过自新。”
孙周听言,点了点头,囚于封地自然比囚于洛邑好。
他嘴角露笑,“如此甚好,就依将军之法。”
几人也纷纷赞同,这时,有小厮来报,叔向求见。
孙周立即起身相迎,但见叔向一身素服,不染尘俗,飘然而至。
行礼后,叔向言道:
“鄙人来此,是向周子辞行。”
“哦?”孙周有些诧异,“先生这是……”
叔向又说:“鄙人有不情之请。”
“先生快说。”
叔向坦然一笑,“鄙人要往郑国访友,一路有幸得周子相顾,感激不尽,然,鄙人在洛邑己耽搁数日,眼看约期己致……鄙之婢女辛夷又受重伤,不能长途颠簸,闻晋宫有良医良药,鄙人把辛夷托付周子,待数月后,鄙人归晋,再来相接,辛夷明为仆,实为鄙人弟子,还望周子多加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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