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叩!”敲门声响起,王卉凝以为是伙计来添茶,刚想让人进来,突然发觉敲门的节奏与方才有所不同,不由问道,“谁?”
那婉转如黄莺鸣唱的声音立时勾得青年心头一阵酥软,张嘴就要应下,却被少年一手捂住了嘴巴,对着他摆了摆手,眉头一挑,脸上露出些捉弄之意。青年笑着点了点头,果真不再出声,只默然地敲着门。王卉凝却是听得眉头一紧,心中有些疑惑。
便是飘雪能这么快便去而复返,也不可能听到自己的话不出声,难道是有人故意这样光敲门不出声作弄她?可以前的王姨娘自随皇后进京后便直接入了皇宫,便是后来入了候府也极少出门,在外根本没什么朋友,便是她回京后也不曾结交朋友。有谁会这个时候来作弄她呢?
屋外的敲门声响了一阵儿便停了下来,王卉凝刚想猜测或许是有人敲错了门,下一刻,那有节奏的声音便又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她不由得声音冷了三分。斥道:“到底是谁?”
“扑哧!”这次门外响起了两道低笑声,接着一道像是捏住了嗓的怪声响起,“是我。我给娘添茶来了。”
纵然变了声调,王卉凝还是听出了那是一道男的声音,且从那笑声判断。门外分明还不只一人。立时一股不安感袭上心头,右手迅速地将桌上的茶碗抓在了手中,看了一眼楼下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缓了缓,开口道:“不必了,我已喝好了。”
“那我给娘再加点糕点。”青年这回干脆连声调也不变了,直接半带调笑地道,“顺便再加点其他的好东西。”说着。竟是突然一脚用力,将从内拴好的门踹了开来,两人挺身而立早已将整扇门都堵了个严严实实。
王卉凝“嚯”地一下从椅上坐起。一眼扫到靠后的少年时,却是眸光一凝。心头一凛。
只见那少年一袭绿色长袍抱手而立,尖长脸上五官也算俊朗,厚薄适中的菱唇旁挂着看好戏般的玩味笑容。纵然已隔了数月不见,她却是丝毫都不会认错,那便是她前世同父异母的传言有着龙阳之好的弟弟秦蕴之。
而当先站立的那名身材魁梧的看上去二十三四岁的青年,王卉凝并没见过,但他国字脸上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神情,令她几欲作呕,努力压抑住心头的恼恨之意,深吸了一口气,她方才冷冷地道:“二位有何贵干?”
若非记起她此时已不是秦含雪,她几乎要冲上前对着秦蕴之狠狠扇几个巴掌了。她还没去找他们母算帐,他倒先一步找上门来了。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如此破门而入,倚仗的,难道是自己那个便宜老爹的权势?他就没想过,在这天脚下京城之中,比那礼部员外郎大得多的官数不胜数?
“钟大哥,这娘们儿似乎还挺烈。”秦蕴之在对上王卉凝望着自己的冷冽中似乎还透着些恨意的眸光时,既觉得莫名其妙,又有些不适,再看到她手中紧抓着的茶碗时,不由得摸着鼻开口道,顺便步往后退了退。
“嘿嘿,哥喜欢的就是烈性的。”青年目光在王卉凝的胸前落了落,眸中的贪婪之色立现,嘿嘿笑着道。再次听着他的声音,王卉凝的眸光立时越发深邃。
秦蕴之的一声“钟大哥”,使她陡然记起这道似曾听过的声音,正是那日在小巷中马车外钟云的声音。没想到冤家路窄,他上次砸伤了白芍,这回又找上门来挑衅。看着面前两个不算陌生的人渣,王卉凝心中冷笑连连。
“娘莫怕,爷只是想请你喝壶茶,顺便吃些糕点聊聊天。”钟云笑着跨入小隔间,对王卉凝指了指她身后的椅,自己则在她对面的椅上坐下,神色颇为和气地道。秦蕴之略一迟疑,跟着走到里面站在了钟云的身后。
王卉凝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伸手欲要取过桌上的布匹准备离开,钟云一见,立马伸手上前拦住。眼见着他一只手抓着布匹的一端,另一只手就要抓着自己的手,王卉凝眸光一寒,缩回手来,喝道:“你们如此胆大妄为,就不怕有一日连累得你们的姐夫和父亲受人弹劾罢官免职吗?”
一声冷喝倒是将钟云和秦蕴之唬得一怔,向她投去打量的目光,没想到她竟然认识自己还知道自己倚仗的是谁的权势。随即他们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早已臭名昭著,京城之中知道他们身份的人并不少,或许王卉凝是依据什么判断出来的。
“呵呵,没想到娘还认识我们,爷真是受宠若惊啊。”钟云厚颜无耻地笑着,一眼见着王卉凝忽然身形一闪弃了布匹孤身跑出去,心中一急便快速起身扑上前想伸手将她拉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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